“卿，你能到吗？”他回光返照，望着顾琛，目光灼灼。

他自己染了一手的红。

打从发生那件事后，这是他第一次叫贺梓晟长安。

贺梓晟顾不得再去想其他什么，也顾不得吃味贺梓鸣到了这时候还在想顾琛，连声应：“好好，大哥你说什么都好。”

“大……大哥，大哥从未求过你什么……”

顾琛和贺梓晟皆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我也知，卿你有经国之才，假以时日必是我大兴一代肱骨之臣。你和长安本为挚友，本该相辅相成君臣相得开创我大兴一代盛世，但却因我反目，我心中一直是觉得极为惋惜的。”贺梓鸣：“我知我就要走了，刚刚我对长安提了一个要求，现在我也想对你提一个要求……咳咳。”

“不要哭，长安，你不要哭……”贺梓鸣伸手，动作亲昵的抚上了贺梓晟的角。

贺梓晟一下哭得越发厉害：“大哥——”

“我求你放过顾琛，他只是一时糊涂，这一次就请你饶他无罪吧。”贺梓鸣艰难的开。

“长风……”听到他的声音，顾琛立刻就是赶到了他跟前来，握住了他的手。

“大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贺梓晟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大哥，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长安，不能啊。”他泣不成声。

贺梓鸣抬努力去看贺梓晟，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一张泪满面，睛血红，跟个孩一样的脸。

贺梓晟不住的诘问着他：“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

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在他走后都必须恢复本来该有的秩序和轨迹……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去这世上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了，他宁可那刀是扎在他自己上的。

贺梓晟不等他话音落下，就已抢先一步，斩钉截铁：“好，好，大哥你说什么都好。只求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努力登上孤家寡人的皇位，现在也真的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贺梓鸣摸着他的脸，目光终于不再冷漠，反倒透了些许留恋来，角余光扫到顾琛，用尽力气的问：“长安，你……你能答应大哥最后一个要求吗？”

这所有的一切他都要拨反正……

他咳嗽几声又问：“卿，你能到吗？”

濒临死亡，回光返照，他再次叫了顾琛的字……

贺梓鸣努力汇聚目光看向他，却：“我虽生来就是大兴皇太，但我知我自己优柔寡断，厉内荏是终究不适合那个位的，但长安和我不一样，他心韧，能忍忍辱负重，亦通帝王之术，我知他是最适合那个位的人，也相信……相信他能带给大兴最好的未来，是最适合大兴的君主……”

“大哥……”

顾琛定定看了面惨白的贺梓鸣半晌，中几乎就要淌下血泪来，过了好半晌，他才终究应了声：“……好。”

“长风……”

贺梓鸣得到他的答复，当即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来，将手伸向了顾琛：“卿……”

贺梓鸣撑着一气，艰难：“我要你辅佐长安，成为我大兴的一代贤臣，和长安一起兴基业，壮我大兴河山。将我这个无能皇太不到的事，都给完。”

顾琛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