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有些无奈地想，她大概还在为他替尚晖匆促指婚梁国公主的事在生气吧？

“皇后怎么突然提起尚煦？”老皇帝勉抑制住自己因为听到这个名字而骤生的激动情绪，缓缓将自己的手从皇后的手上挪了开来。

她仍旧如刚嫁作定王妃时一般，喜着艳，金珠，妆容永远致华，那些在普通女人上会显得俗艳的东西，穿在她上却只让她更加雍容富贵。

可是她没有手，也没有任何表情，从昨天夜里开始，她似乎就已经不太能够再觉到疼痛了。

就像今天早上婉莹替她挽发，因为更换簪不小心扯掉了她好几长发，若是平日里她早疼得要骂人，可是今天早上直到婉莹跪下向她请罪，她还茫然不知自己曾经被扯掉过发。

“当年尚煦事，并不是臣妾的，不陛下您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妾虽然善妒好嫉，但是怎么都不至于对孩下手，更何况那孩母亲不过是个低贱的女，就算他为长，也断然越不过臣妾的儿去。”

皇后说的极是轻描淡写，但是老皇帝回想起当年的事，却不能否认自己当时冲梓宁确实是打算废后的，因为尚煦在里莫名其妙染上天的事情，有太多的痕迹指向皇后。

老皇帝想了想，想要解释什么，却突然被皇后打断。

“今天是尚晖大喜的日，作什么要提起尚煦？”老皇帝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平生几分不悦。

听到皇后突然提起“尚煦”这个名字，老皇帝原本松松覆在皇后手上的手指蓦然间一，枯瘦弱的手竟是骤然间爆发铁钳般的力，直得皇后手掌生疼。

“而正因为您信是我害了尚煦，所以我怀胎九月，您一次都没有来过梓宁。”

“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老皇帝皱眉，他不愿意回想那些事情，不当时到底是谁对尚煦下的手，他的儿都死了，死的极其痛苦，而他作为他的父亲，却连去看看他都不行，甚至死了都不能见最后一面，只因为尚煦染上的是天。

“就连我爹都以为是我因妒生恨才会对尚煦下手，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肯听我的辩解，我的委屈无可诉。”

“那孩如果还活着，今年应该已经二十四岁了吧？怕是早就已经成家立业，女绕膝了。”皇后看了一老皇帝从自己手背上挪开的手，角扯淡淡的一丝苦笑。

皇后却似并不在意老皇帝冷淡的态度，只是继续轻声：“当年谁都以为是我对尚煦下的手，尚煦七那天，皇上突然闯到我的里，当时若不是我告诉您我怀了，您只怕就要废后了吧？”

而在他知皇后怀之后，他虽然为了孩放弃了废后的决定，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更加认定对尚煦下毒手的正是皇后。

“朕派人打听过那靖国公主，她……”

只是今天，即使敷了最细腻的脂粉，匀了最柔的胭脂，仍旧盖不住她苍白的面、乌青的袋和泛红的圈，显然，她昨夜过得并不痛快，像是一夜未眠还哭了许久。

因为她怀了，所以要替她即将生的儿扫清障碍，更因为怀了，料定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摇她皇后的位置，所以有恃无恐！

“皇上——”

“嗯？”

她天生就有母仪天下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