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早上过期了？”袁芽一边替他捋背一边问。

电话那带着笑意说“这不是教他发音呢嘛，况且……也不算占便宜啊。”

“爸~爸，Iloveyou！”小石又一字一顿重重的念了一遍。

“第一天不太适应，哭着要找你，第二天就被我搞定了。倒是你，你还好吧？”顾逸飞还是有些担心萧一凡问。

……

“小石好吗？晚上睡得着吗？”萧一凡同顾逸飞语音通话。

萧一凡接过，喝了一，又开始呕，胃酸烧的咙辣辣的。

x市最东的公墓，初升的光照在一排排冰凉的墓碑上，墓里只有一本他生前翻烂的医学字典，墓碑上没有名字，是他常说的一话“生而为人，就要人该的事。”

……

电话里能听见顾逸飞碎碎低语“爸爸让你再说一遍，好好说，把音发好。”

萧一凡了一气，眉微蹙说“你路边停一下吧，我好像有车。”

袁芽侧看到萧一凡脸上不太好，问“怎么了？你不舒服？”

袁芽从后备箱拿了递给他“以前没记得你车啊。”

三鞠躬后，师母回，还是一如往常恬淡的神“好了，孩们都回去吧。你们师父安息了。”

“你刚叫什么？小石你重新说一遍。”萧一凡惊喜。

“你不是今天来报嘛？你还真把你当国外专聘专家了，快过来，梁主任

萧一凡仰漱了漱，问袁芽“现在是5月了？”

手机铃响了两遍了，第三次响起时萧一凡虫一样卷着被蠕动到床边拿起电话接通。

“啊，没错啊，怎么了？”袁芽问。

“顾逸飞，我要留下来………你愿意为了我再回来吗？”萧一凡知顾逸飞忙了几个月国的公司刚有些起。

回想那天的相聚，明知师父时日不长，但依旧放任师父喝酒，她说“人一辈要活的快乐，随心，走的时候便没有遗憾了。”师父说“心里一个人住久了，就连心都是她的了，心心念念挂念的都是她。”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一凡在电话这掩面，再开带着的鼻音喊“顾逸飞，你TM让我儿喊了你多少声爸爸。”

天的风虽盛但却没了秋冬的凌厉，萧一凡手从天窗探，风拍打在他手上，抓不住又真实的存在。

袁芽靠边缓缓停下，萧一凡下车，踱了几步，扶着膝盖在路牙边把早上喝的吐了个净。

“把天窗打开吧，车里有闷。”萧一凡说。

“喂？”萧一凡慵懒的声音。

萧一凡上了袁芽的车，一路玉兰开的正盛，天到了。

通话静默了十几秒。

”

（四十六）

亲属挽着师母离开，人群步行到公墓门各自四面八方散走。

“我……好的，你别让小石玩儿太累了，太累了他晚上发烧。”萧一凡嘱咐。

碑前两排黑衣，静默肃穆，没有哭泣，没有多么重的悲伤气氛，师母着一件黑呢长外，脖上米白的围巾，姿不再婀娜，但傲然立，晨风了她白的发，但她已心如止。

“哦，没事儿，走吧。”萧一凡站起，把剩下半瓶很没有公德心的仍在路牙下，往车边走。

“爸爸，Iloveyou”话筒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

“一凡，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