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些老乡在一起杨东辉总是很放得开，他叫我坐在他边，我一直在他边坐着，跟他们倒酒，布菜，杨东辉的几个上次见过我的老乡说：“你还真是喜这个兵，到哪儿都带着他啊？”杨东辉说：“怎么，羡慕，你也带一个，比一比有没有我的兵好！”老乡笑起来说：“真是护犊啊？天底下就你这个兵最好啊？”杨东辉拍拍我：“没错！”

这件事，白洋已经知了。他从知我主动要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大半，我没有瞒他。

排长这次回来，上就会知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如果我不告诉他，他知了以后会是什么后果，我不敢想。我得在他从别人嘴里知这消息以前亲告诉他，可是我几次想找机会开，都开不了。

排长是天立地的军人，他不应该获得这方式换来的荣誉，这是对他的亵渎。但是排长，原谅我带给你的亵渎，但这些荣誉，它们是净的，因为它们本就应该属于你。你比任何人，都得起它们沉甸甸的光彩。

我不能拿他的前途去冒险。也许，我只是为了图个心安。否则，我原谅不了自己。

我看着上的床板，没有说话。

白洋推了推我。

有时候他真的就像我肚里的蛔虫，我什么想法都瞒不过他。

“老，你这是何苦呢。现在还来得及，赶的，去找连长把那个申请撤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我知你本就不想走，你舍不得连队，舍不得你排长，那你还这么犹豫什么?说实话，那个调级就那么重要?凭杨排的本事，他那么优秀，就算明年升不上去，一定还有机会，啥时候再立个功受个奖，不照样能往上走吗，退一万步说，就是职位受影响，那也不能全怪你，你吗这么死心呢?”

“白洋，如果我不这么，我心里过不去这坎，我一辈心里都不会踏实，你懂吗。”

我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宿舍，白洋过来叫我“老，走啊，俱乐放影碟呢!”

晚上，杨东辉跟他的老乡和战友们去外面喝酒，把我也带去了。

白洋坐到了我边，看着我，难得地没有闹腾，问我“你在想啥，想怎么跟你排长说你要走?”

“哎，你听到没有?”

这件事像一个沉重的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

白洋不说话了。

他们都是，过年期间外吃个饭也没什么，杨东辉就带了我一个战士。我们到了外面的一家饭店，虽然大年初一开张的饭店不多，这家客人还多，很闹，顾着年节纪律，没喝白的，叫来了几箱啤酒，喝得也很兴。

喝着，说着，笑着，我坐在杨东辉边，受着他上传来的度，那温在这个夜晚的饭店中特别温馨，踏实，让我的心充满了暂时忘却烦恼的幸福。我看着他在灯光下生龙活虎的面孔，生动的表情，想多看一，再多看一，都牢牢地记住，以后

尤其在经过了昨晚之后，我还能张得开这个嘴吗，只要想到他风尘仆仆的笑脸，我的心就像被刺刀撕了一个。

他过来拉我，我说“我不看了，你去看吧，我躺会儿。”

白洋看着我木无表情地望着上的床板，叹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