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烟踩在地上，站起来接。

杨东辉说：“你许了吗？”

“小看我”

“真没”

“我知是你。”他说，他低沉的嗓音是那么迷人，我贪婪地贴着话筒，连他的呼声都不放过。“呼那么多遍，呼机都冒烟了，怎么现在又不吱声了？”

“……我没想到你能回过来，……排长，你在哪儿，你不是正在集训吗，怎么还能回电话，我……”

我什么也说不来，像个木桩傻站在原地。

“哭鼻了。”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惊呆了，连呼都在那一刻停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

我心中隐隐作痛。等他回来，我还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一个大的烟在空中散开，照亮了前一片雪地。

“我有千里，看到你又偷跑来了。”通过回电号，他一定知我又跑来了。“不听我的话，等我回来收拾你!”

在漫天的鞭炮声中，我们都停了一下，短短的安静，我们好像都听着边和电话里的鞭炮声，那些声音连在一起，好像我们就在一起，是一起在这除夕之夜的炮声中间。

“傻了?话都被你自己吃了?”电话里他戏谑地轻笑。“不说话我挂了啊?”

雪静静下着，那一秒的静寂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对吧，我怎么看到有个人抹泪的呢？”他笑。

他的笑让我受不了。我仿佛看到他站在我面前，带着他独有的笑容，我想伸手穿过电话，把他狠狠地拽过来，拽我的怀里，吻他，吻遍他的面孔。

“怎么不说话？”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像从天外传来，带着梦境般的不真实。

我结了，心剧烈地着，地攥着话筒，就像地攥着遥远的他。

我对他说：“排长，我老家有个说法，新年零时第一个拜年的人，对着他心里许个愿，准灵。”

“真没有？”

他那边传来密集的鞭炮声，接着我这边也是，四轰响，整个天空都要被炮仗声燃了。快零了。

明知他在集训基地，明知他连能回我这个电话都是一个奇迹，明知他此刻距离我如此遥远，可是在我心里，这个心愿已经实现了，已经灵验了!

“想家没有？”听我不说话，他低声问我。

手表的指针开始倒计时，我抬起胳膊，卡着秒数，当时针准准地指向零时，我卡着零的钟声大声对他说新年好，听到他也对我说这句话，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一年，迎接新的一年，在这一年的最后一秒和新年的第一秒，是我们两在一起度过，只有我们两。

我说：“我要你现在就站在我面前，让我看见你，让你给我放炮！”

他一定听得到，即使我的声音淹没在漫天雨般的炮仗声里，他也一定听得到。

我听到他隐着笑意的声音：“把电话

“排长，”不他此刻能不能听见，我激动地对着话筒大声呼喊“我你！!……”

我说：“我说了就能灵吗？”

“…等等!……排长，是我。”我的咙像被堵了，一张，涩的嗓音都在发颤。

他说：“你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