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不死不休的势，谁需要他假惺惺地怜悯可怜？接下来，楚衍就明白了这缕残魂的想法。

纵然再能忍痛，楚衍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残魂也不是那折磨人前，还要伪装温柔贴的格。他多说一句楚衍也不见得激他。

“可能有疼，不过你要忍了一忍。”

残魂仔细专注地盯着那段脖颈看了片刻，轻声叹息了一下。他也许是替楚衍惋惜，也许只是别无他意地慨一声，无有情绪更无悲悯。

被残魂随手扔到一边的金丹，不需吩咐又乖顺地回到他的手掌上。

甚至不用残魂施展术法，那粒金丹就顺从地在他掌间化成，晶莹剔透光泽熠熠，如天上的星河光芒荟萃，全都聚集在那人莹白的掌心。

刚一接到少年的肤，就自顾自渗透去，带着一痴缠刁钻又难缠的劲，竭力向下向内不肯停歇。

每一滴都聚集在一起，不冲突也外溅，顺从温柔地化为丝带，轻薄如风朦胧似烟，一缕缕缠绕到楚衍上。

少年全的骨骼肌肤，每一经脉仙窍，全都在发生着难以置信的变化。随之而来的，就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就连骨骼都骨骼碎了裂了，楚衍甚至听到了它咯吱咯吱的声响，又在瞬间被那修补织在一块，反倒变得韧起来。

所过之，经脉寸断只算小事。

楚衍并非不能忍痛无法吃苦的公哥，他自认心定罕有人比，也在这缓慢的折磨中忍不住轻哼一声，恰巧让那缕残魂听到了。

痛骨髓痛得麻木，无有停息解脱的时候。也许寻常苦痛折磨，息时还能稍稍忘却疼痛，对现在的楚衍而言，就连气也是一折磨。

这声叹息有了呼应，轻轻一下，又被楚衍很快忍住。

残魂看不到楚衍的挣扎，他中所能见到的，都是自己这躯壳骨骼匀称肌肤动人，无一不完。

残魂轻轻晃动手指，笑地看楚衍忍痛吃苦的模样。他掌心那滩明亮如镜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单薄。

楚衍一怔，全然不明白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究竟指什么事情。神魂合注定疼痛难耐，他早已有所准备。

他飘到少年面前，静静地凝望着楚衍的脸，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温柔，“有疼吧，不过这也是必要的过程。修行嘛，本

那肤被烧灼被穿透的觉，像他徒手接化的岩浆铁。明明是灼的觉，竟也有片刻的清凉麻痹，足可见他的脑也快坏了。

由里到外从上到下，他浑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尽楚衍这躯壳还是完好如初，内在却已千疮百孔。

年抬起袒一段细致纤白的脖颈，洁白瘦弱又无措，像垂死的鸟类发低声的令人心碎的鸣叫。

终于，残魂往掌心了一气，最后一缕稀薄银雾从楚衍左耳钻，他才松气地叹息了一声。

合大能金丹化为的原，该有多沉重多可怖。一滴，就足以压垮凡间一座山，那若是千百滴呢？

转的五光芒，也映亮了他的脸孔，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带着喜与悲哀，像野兽似鬼怪，就是不像心存良善的修士。

楚衍的肤还是平整光，连一丝伤痕都看不到，他却知其下的骨骼都快被烧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