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们死了之后，两大上等门派与陈家，早就在谋划此事，琢磨着让我们重新复活。”心一挥手，大殿最远的那副画就亮了起来。

纵然是楚衍，也情不自禁眨了眨睛。他只凝望一瞬，就毅然决然地挪开视线，生怕被诱惑一般。

“你不觉得，玄奇山面对段光远的死亡，实在太镇定么。他们没找麻烦也没与你对峙，就这样轻松简单地放了手，简直像早有准备一般。再好比你那位死去多年的师吧，十二年前，她被陈家小辈斩杀于此，你的师门也没追究。因为他们早就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与选择。”

“真是虚伪又无用，你居然还会计较这小事。”心嗤笑，他一抬手又飘向远方，弯着在棺椁里挲好久，终于取一件东西来。

楚衍忍住了没回，心偏偏托着那光华璀璨的东西来到他面前，“你要找的金丹就在这里，我都亲手捧了过来，你总该伸手接一下吧？”

“你就喜装傻，从始至终都在装傻。早在你杀了段光远却修为大增的时候，你就猜到了事实真相，不是么？”心轻轻抛着那粒金丹，璀璨光华在他指间亮起又暗淡，就像楚衍惊疑不定的内心，“邪法都没那么大的作用，能让你修为大增突破关卡。”

时而浅紫时而红时而银灰的彩，映亮了大殿，所有孤冷寂寞烟消云散。这情景华绮丽又分外不真，比梦境真实比幻象绮丽，亦让楚衍情不自禁呼一顿。

“因为你的神魂本来就是残缺不全的，隙太大不好修补，一旦你找到了原本的魂魄，就会修为猛增突破关卡。之前你记仇也不能忘却，不对谁都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全因为你没有完整的三魂七魄，本称不上一个人啊。”

“我不想。”楚衍只答了三个字，倔又定。可他睫羽颤抖不安极了，本能地抗拒着什么。

的确是一粒金丹，浑圆小巧晶莹剔透，简直像粒琉璃珠，日光一照就能折各彩。

“你怕什么，我也不会害你，更不能手脚。这本来是你自己的东西，主人取回自己的金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其余人又能说些什么。”

长成那般模样可是不容易，怕是整个上界都找不第二个来。不过如此也好，至少你不必犹豫不决，琢磨着该不该破开他的肚翻金丹。”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如雷霆般在楚衍耳边轰然炸裂，劈得他前一白劈得他神魂惊惧，也撕开了楚衍逃避已久不愿面对的事实，直截了当地陈列在他面前，得他正视。

楚衍垂着睛，眸光不动长睫不眨，仿佛他已经聋了傻了，什么话都听不到。

从他手掌托着东西来的那一刻，整座大殿就变了个模样，连空气中缓缓淌的金光芒，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不介意楚衍逃避的举动，他直地伸手向前，温话音中带着不容否决的意味：“吃了它，你不光能修为大增继承这座府，也能想起被你遗忘的诸多往事。”

它不再是重脚轻僵不动的图画，它有了声响亦有气

明明是刚如铁不肯妥协的态度，心却愉快地轻轻一笑，是嘲是笃定，是有成竹的淡然。

楚衍一句话都不说，任凭心说的事实再惊悚语气再诚恳，他还是不为所动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