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尚未升起，天地之间充着一沉静的漆黑。能看清对面之人的廓，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他的神。

靠墙而坐的萧素不好过，她已然快不过气来，一张脸也白得像雪。

第107章

只有一个照面，她就已在白衣公的

它不如金那只神气活现，羽也没那么华灿烂。却有层层青光一般笼在它周，似梦非梦似醒非醒，让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仔细看，都不愿眨眨。

楚衍没有回答，他上前一步，白衣公也极有默契地同时踏一步。在这扇黑漆小门前的一块狭窄空地，就是他们的战场。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难怪尚余非要楚衍走这么一趟，正是因为有此缘由吧？楚衍没有恍然大悟的明快，他只有尘埃落定的觉。

白衣公不在意楚衍反应木讷，他只当这少年一无所知所以吃惊，因而眉目舒展神情笃定，又多了三分笃定三分气派。

“请。”白衣公衣袖晃动，他冲楚衍比了个邀请的姿势，“今夜有月无星，最适合你我死斗一场。可惜这场死斗不公平也谈不上风雅，我们唯一的赌注，就是自己的神魂命。”

不知何的风来了，动两人衣袖纷飞，也起了满场杀戮之气，得人发麻寒气骨。

他徐徐转向楚衍，指着那扇黑漆小门淡淡地说：“所谓先人府中的机缘就是如此，有缘人方能得之。可惜还有那么多愚钝之辈蜂拥至此，他们明知自己不上还是苦苦追寻，可笑。”

楚衍反驳：“我替尚余卖命，你替徐家卖命，也是同样的理。知情与否也不重要，都是他人掌中棋手中兵刃，谁比谁贵些？”

白衣公招了招手，就唤来了另外一只鸾鸟。

“你杀段光远，我杀宁采薇，都是同样的理。”白衣公笑了笑，表情越发怜悯了，“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懂，我简直快要同情你了。尚余不愧是尚余，事滴不漏算计周密，难怪能哄得你替他卖命。”

白衣公两眉微微一皱，带着恼怒与不快。

两只鸟也好像知事情关系重大，它们都没有鸣叫一声。纵然两只鸟站在一起，羽错挨得极近，也未有多亲近。

暮终于降临，天边的渲染如火的晚霞余晖也消失殆尽。

他很快又舒展眉宇，轻松惬意地一，“你说得再多齿再伶俐，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能死在这扇门外，离你的目标只有一寸之遥，也算你得偿所愿吧。”

他一抬手，盈盈发光的青鸾就乖顺地飞走了，刚巧落在那堵破败围墙上，离金鸾鸟仅有一步之遥。

“哦，我差忘了这件事。”白衣公的声音拨开黑暗，无比清晰地传了楚衍耳中，“立个誓言吧，你我谁若获胜，就能赢得对方那只鸾鸟。”

“两把钥匙合而为一，就能打开这扇门，也能省去好多风险考验，顺顺利利地走到天极殿上。”白衣公一指那扇寒酸的黑漆小门，“不你我中的那一个人，得此机缘，必能继承这座府。”

轻轻一声嘲，白衣公的视线转了个圈，终于落到萧素上。女修睫半开半合，光线太暗太蒙昧，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过十二年，阁下就能从金丹修士变成化神大能，想来这其中，定有非同一般的原因。”楚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