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十二年，那府就开启一次。唯有金丹修士方能，当然，还需要一些格外的机缘筛选。谁若有幸继承那座府，修为就一步登天无人敢小觑。太上派，又或者说我选中的人，就是你。”

楚衍没想到，他无意间竟能听到尚余吐心声，那是超乎所有人意想之外的野心与期盼。

自他听到离渊之底四个字起，就心剧烈呼急促，想来脸也应该是惨白的，活像一尾离了的鱼。

尚余也不楚衍有何反应，他继续心平气和地说：“我需要他那枚金丹，来补足自己的。毕竟我离推演天的境界只差一步，谁不想修为更近一层呢？”

是啊，一都不可怕。

虽然楚衍没有亲见到渊之底，有何等奇异的景象，他整个人却已患得患失无法解脱。

楚衍嘴角一扯，他还是笑声来，“师祖说得对，当真一也不可怕。”

稍有一步疏忽，结果怎样不言而喻。这血腥可怕的事情到了尚余中，却只是轻飘飘不可怕一句话，听来分外讥讽。

果然来了，尚余一扬眉。

至为罕见了。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我也不想瞒着你什么。之前我也曾派一名小辈相助我，可惜她最后失败了。那就是你的大师，也是你师父苏青云心心念念之人，直到现在，他还未能解脱。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步步算计损无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前有陈家为敌，后有各位金丹修士青年俊杰虎视眈眈。他每走一步，脚下踏着的都是鲜血都是尸骸，是真正正正地以死相杀。

“我不要那座府里的各珍稀之，我只要那枚金丹，天为证心为誓，如有反悔，神魂无存。我还是那句话，哪怕你最后离开太上派也罢，给我那枚金丹，你我之间的因果恩情，也一笔勾销。”

从他被尚余带太上派开始，所谓天命与天就开始嘎吱运转径自向前，容不得后退也不许弱。

他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偏偏牙齿打颤手指哆嗦，无可奈何的激动。

稍稍惊讶过后，楚衍又是心底一沉。他已然明白，自己没有退缩的余地。

“那枚金丹对你无用，你修为层次太低，自然也无法合此。”尚余继续心平气和地说，带着劝诱的意味，“这就是你我易的全内容，仅此而已，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

是啊，真正令人惊讶的事实就是如此。我命由我不由天，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果断直白的话，毫不掩饰他的愿望与期待，是火光冲天几裂天的雄浑气魄，一望之下就让人心惊胆战。

“你想要机缘，我给你。想要自由，我也给你，只是过程稍稍费力些罢了。一枚金丹，换得太上派秘法传承，

“现今合真君只有四人，我，陈家老祖，玄奇山李真君，还有一名散修。谁若早提升一步，谁就占了天大主动。天未定没有方圆，人人都想修成真仙，而我，偏要以合。”

楚衍想笑，他却发现自己的咙涩得可怕。并非因为尚余层层妙的算计，而是他神魂不定心思难明，一切都了坏了。

要讽刺也罢，要辱骂也罢，他今天就由得那小辈痛快一回。谁想他等了许久，那小辈竟没有第二句话，仿佛之前悲愤加的反讽，只是尚余的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