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恶意的笑容，放在那样一张好看的脸上，都让人发不脾气。大概是没有什么坏念，他只是个孩罢了。

也不知另外一个楚衍听没听见他的话，少年又是诡谲地一，既无惊慌又不慌，看上去格外气定神闲。

“是，你早就忘了。毕竟回千世百世，你不可避免地沾染污秽血腥。你学会了睚眦必报，学会了绝不宽恕，学会了迁怒他人。”

“想杀

看没有吓唬住楚衍，另一个他又一歪微笑了，“别看你现在这么淡定自若，我却知，你真正害怕的是什么东西。”

“不错，不愧是你。”心似模似样的笑，不是弧度抑或其他，都与楚衍本人十分相似。

“但你有没有想过，从一开始，你就在回避着什么东西。压抑得越久越难解开心结，其实你自己也知，不是么？”

“自从你有意识开始，就不断妄造杀孽。”那声音又来了，在上还带这悲悯，真是俯瞰世间悲喜的大能模样。

也许旁人觉得心劫太过可怕，楚衍却毫不畏惧。他有信心亦有毅力，哪怕面对的是另外一个自己，他也要横劈之下，迫自己的心缴械投降。

楚衍也不能例外，整个世界又一次天塌地陷，瞬间毁灭又瞬间重生。

，楚衍就发现他的影逐步幻化成型，似某位大能匆匆就而。虽然有些心急，五官神情却太过妙，正和他本人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无法消弭的罪孽，一世世累计叠加而来，本无有尽。

楚衍对着自己的影，就仿佛揽镜自照，和谐为一不分彼此。

“你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就让我继续看看，我就在这等着你。”

少年瞳闪烁光华转，似旋涡一如飓风，撕扯着压迫着他的神魂，一坠其中就无法挣脱。

心幻象楚衍实在见识得多了，自从他开始修行之日起，如此灾劫就一直与他相伴相生，简直是密不可分。

还未彻底恢复视力，楚衍先闻到的是血腥气，重肆意地附着在鼻端，挥之不散令人作呕。

“你可还记得，自己第一个杀过的人是谁，他是何模样可有亲人？”迫声追问声又来了，每一字都如雷霆般击在心间，麻痹不已疼痛万分。

少年静默地面对血成河尸骸遍地的凄惨景象，他衣衫洁白格外纯净，与这情形格格不。

“不过是一心幻象罢了，也能大模大样说这唬人的话。”楚衍嗤笑一声，声音格外嘲讽，“我有许多害怕的东西，害怕死害怕失败害怕分离，人人皆有弱，我也并不觉得奇怪。”

可他的掌心还有淋漓血迹，不不净，分外污秽令人厌恶。楚衍一皱眉，想要甩开那些黏腻，本无济于事。

他看到那少年亲切而诡谲地冲自己一笑，鬼气森然森森地可怕，却也带着天真稚拙的意味。。

楚衍从不知，他自己分外熟悉的声音，听起来也能如此令人厌恶。

原来在旁人看来，自己这张脸是如此模样。楚衍半不惊讶，他甚至游刃有余地行评判，已然将他自己抛离事态之外。

少年没有说话，他继续怔怔地看自己的指尖。艳红的颜还是格外刺，血腥气重又令人厌恶。

一颗绷的心，不由停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