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光起落，少年的面容陷黑暗又逐渐明亮，李逸鸣都能从中得到非同一般的

毕竟是逆天改命风险太大，归结底，还要看天意志如何。老天愿意帮你，一切自然顺利安稳毫不费力。天不肯退让妥协，他们再焦急也算是全然无用。

李逸鸣知不到心，也无法察觉他自己是否在呼。那麻木不仁的觉太可怕，更胜过当初的心疼裂无法平静。

若能给尚余两千年时间谋划一切，他必定不会如现在这般仓皇无错，甚至需要将希望寄托给虚无缥缈的天。

他洁白衣袍与周围云雾为一，纵然只是闭打坐，却能清晰地听见楚衍每一下呼，安稳而轻细，也抚了他的寂寞不甘。

归结底，最后还要看楚衍自己的能为。陈家无所顾忌，行事手段必会异常激烈，可想而知楚衍前途必定艰险无光。

只有三成胜算，并无多大保证。

连他本人命都能被当作赌注，痛快利落地拍到桌上，其余人的命意愿，又算得了什么？

可惜的是，此等意外来得仓促又无所准备。

尚余想得凉薄又不冷淡，他情不自禁一摇，已然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十分可恶，真和话本中的反派一模一样。

尚余向来不信命也不肯服，谁知到了这等境界修为，反倒要笃信天命乖乖看戏，他想来都觉得分外讥讽。

他不知自己是活着，还是早已死去，却留恋幻梦不肯醒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了窥见那条通天之路，早已舍弃一切无所顾忌。

纵然他们二人相隔遥远，一者在天一者在地，楚衍甚至不知李逸鸣的存在。他还是甘之如饴心绪畅快，只要楚衍还活着，对他而言，就是希望就是转变。

少年角一扬，笑自己险又无耻。他没有再看白衣修士一，过后拧就走，毫不留恋又不记挂。

白衣修士望着那少年的目光都是柔缱绻的，带着小心翼翼与难以置信，似是一寸光都不愿错过。

好在李逸鸣终于等到了楚衍，也等来了解脱与安稳。

对于这样的等待，他习以为常并不奇怪。大能修士一打坐定，就是几十年上百年，谁都不觉枯燥。

黄昏来临，夜如，日光破晓。

时光太漫长又太残忍，他甚至无法记清那人面容气息，也许是他刻意遗忘，也许是他心力憔悴不堪再想。

他原本伤痕累累几破碎的心脏，也在漫长的时光逝中补愈合。虽然伤痕仍在目惊心，终究还是不血了。

至于楚衍命运如何是否安全，除了李逸鸣面冷心稍加关心之外，偌大一个上界也不会有人在意。

李逸鸣等了许久许久，久到看闹的平常修士都已离去，久到闹喧哗的灵山之下，又是一片寂静无语的沉然山脉，他都没有离开。

那一瞬，李逸鸣怅然若失。

别看尚余语气笃定，其实他自己都明白，这件事情并不稳妥。

楚衍在山巅沉思苦等了一天一夜，李逸鸣就在天上望着他，目光一瞬不瞬，神情沉静如。

尚余能的事情都了，也早就料到最坏的结果，他也能坦然接受并不焦急。

固然伤是不痛了，李逸鸣却觉得自己行将就木，仿佛神魂都快要腐朽死去。

尚余走了，李逸鸣还留在天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