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年不声不响在穆静雅对面坐下后，反倒是她自己先被吓了一。

穆静雅院中没有树，却有一格外雅致的小园，还有一凉亭。

“我惊讶的是，打败你师的凌烟阁弟只有筑基三层，修为低了三层，却轻轻松松就赢过了她。越级而战居然还胜了，这就是天大的稀罕事，哪怕在灵山大典上也不多见。”

这女修实在闲不住，半夜三更还邀楚衍到她院落一聚。

穆静雅终于忍不住了，她一脑把所有话都说了来，“你师在一百名筑基修士中排名第九，不只因为她长相好看，更因为她实力非凡，至少比我厉害多了。”

“谁想你师这么个厉害人，没败给上等门派修士，却输给一个中等门派弟。这件事可实在稀奇，我听了都不大相信。”

唯有沉郁香气如影随形，附着在衣袖发间，久久不愿散去。

这理楚衍能想明白，其余人不见得也如此想。

天下英才俊杰多得很，上等门派也不能尽数将其收拢，上等门派弟未能占尽灵山大典前十名额，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楚衍想了想，觉得自己门看看也好。

“我也胜了，可你师却输了。”

以李窈兰要的格，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等门派弟，不只是她自己难以接受，想来其余人都是如此。

不一会，穆静雅就自己败下阵来。她凑到楚衍边，想了想把话说得委婉些“你今天战况如何，可是胜了？”

“你不算，

变得不大分明。

楚衍眨眨睛，“就在发呆的时候，我才来。”

等到了穆静雅院门前，就有侍女恭恭敬敬地迎来，一路将他引到穆静雅所在之。

这份温柔贴被楚衍发现，他也笑了笑，“侥幸胜了，穆师呢？”

说这丧气话时，穆静雅就连眉都没动一下。可见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地赞叹佩服，没有嫉妒也不觉得自己卑微。

楚衍目不转睛盯着那棵树。他思绪放松，人也跟着懒散起来，就连鸽抖动翅膀轻轻啄着他的手指，都没发现。

“哎，我在想事情时格外专注，楚师弟莫怪。”穆静雅掩饰般挥挥手，还是直愣愣看楚衍，一时片刻不知如何开。

楚衍摇摇，还是觉得不奇怪。他发现自己到了上界以来，好像不哪次至关要的战斗都是越级而战。

穆静雅看到楚衍神，就知他不以为意，又赶快补充，“我不是瞧不起其他门派弟，好比凌烟阁虽然比不上太上派，倒也过一些厉害人。就比如一位范真人，就得过灵山大典次席之位。”

“楚师弟何时来的，我都没发现。”女修讪讪开，有不好意思。

楚衍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捉妖时如此，对战陈世杰时也是如此。就在今天上午，他还胜了一名散修。

还是简苍看不下去，跟着说了一句，才让楚衍回神。他一捉住那只鸽的羽一望，原来是穆静雅传音。

“有人找你。”

她想要卖个关等楚衍问，但又实在等不及。楚衍耐心比她好，微笑的模样纯然如，谁都没有办法拒绝少年的神。

院内没有灯，唯有月寒凉如。那女修就坐在石凳上，撑着下看天。她的神实在专注，就连楚衍到了边，也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