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衍一低时的神情，还是他似曾相识的倔表情？总不至于，真是最可笑最荒谬的原因吧？

苏青云调整心绪之后，仍能继续平静地面对楚衍：“照先前约定，你既已顺利筑基，就是我门下弟。”

“我与师父相识许久，师父总是容淡淡对什么都不大在意。此时破例劝我一句，自然是失常。”

如此表现，越发证明楚衍之前猜想不差。自己必定与苏青云一位故人十分相似，也许是容貌气质，也许是更层的内在。

还不等楚衍答话，灰衣修士袍袖纷飞，看又要离去。

果然，他拜苏青云门下是最有趣的选择。

也许是念迭起，也许是他自己弱。苏青云稍抬望了楚衍一下，飞快短暂似蜻蜓。等他再睁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

更多的原因，还是由于苏青云不愿面对过去，一瞧见自己就心伤难捱，因而脆不见楚衍。兜兜转转好一圈，终于确定了自己猜想为真。

如此心虚表现，楚衍看不来才是拙。

不用苏青云亲自手，就有一枚青玉符悠悠飘楚衍掌心。

苏青云眨了眨，还不想扭过去。哪怕能再看一，也是好的。时光太漫长又太残忍，生生消磨了所有记忆。

前的小少年重叠了。

若非如此，他岂能看到这么有趣的

本以为这番话能打消楚衍追问的想法，可小少年并未善罢甘休，他竟浅笑一声自顾自地答：“看来是相似，否则师父不会如此失态。”

话自然在理，可苏青云也不会再有破绽。他明白多说多错的理，脆冷着脸直直瞪楚衍，自欺欺人地逞。

心有执念不能解脱，记忆却固执地在脑内占据一角不肯退缩，一见隙就排山倒海而来，顷刻颠覆无法可想。

只是短暂一瞬，却不分彼此太过亲密。

“自有人将你所需的灵石与丹药送到住，与其余筑基弟待遇一般。你在门内若是碰上什么为难之事，就以此传音给我。”

那句话终于还是来了，也击碎了苏青云心中的幻象。

他生怕自己再耐不住，就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缘由都向楚衍倾诉而。固然痛快是痛快了，后果未免太严重，他自己都担待不起。

楚衍锐嗅到了苏青云上的气味，是怀念与不甘，淡淡的一缕缠绕在心间，画地为牢不肯解脱。

是啊，明明面貌不像气质也不同，衣着更无半相似之。可为何自己，仍是如此固执又可笑地认定楚衍像那人？

苏青云之前对他的冷遇，固然与那位少年师祖的吩咐有关，想考验一下自己的心与脾气。

“你想多了。”苏青云冷固执地下了结论，“你心思锐固然是好事，平时总是疑神疑鬼，就有些惹人讨厌了。”

楚衍说完话后就保持沉默，他似在仔细观察苏青云神态动作。是猛兽探聆听风声的锐狡黠，一有风草动就能飞快扑利爪住猎不放。

他挲着那圆的瓷瓶，轻缓却固执地问了一句，“我看师父此等表现，实在好奇。莫非我与师父哪位故人形貌相似么？”

这微妙又短暂的变化，竟被楚衍捕捉到了。苏青云不等楚衍说话，就径自背过去，浅灰衣袍似天边云，“你找吩咐就是，不必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