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不净，时刻波澜起伏不得安宁。就算修为已至，心却早已暗中潜伏。之前越是顺利，此时的阻力越是庞大。逆而上何等艰难，你就是如此境

少年清亮睛中全是笑意，哪有什么沮丧与不甘。纵然楚衍歪着眨的模样十分可人，简苍也有了几分怒气。

楚衍想答，又被简苍抬手止住了。修长手指在他上，纵然一即分，微妙仍旧挥之不散。

这回楚衍呆愣愣了，看不心情如何。少年宽大衣袖下，手指早已得发白。

“资质不好的散修，历经千辛万苦，方能提升一个小境界。每每还有心作祟，还要额外吃些苦楚。你一开始的路走得太平顺，既无心又无阻碍，因此一遇到关卡，才觉得为难。”

青衣修冷笑了，森寒话音透着格外的不满，“现在才后悔，也已经晚了。你当初就该听你师的话，向陈世杰低歉，还讲什么脾气与倔？”

“一饮一啄都是天定，你之前占尽的优势，迟早都要还回来。才几个月磨难，你就觉得受不住了，实在是没耐。”

就能筑基。”

“恨恼怒，悲苦凄凉。人生多苦，但修士却得看开。本尊让你记仇，不是让你对嫉恨之人时刻耿耿于怀，而是叫你有取有舍。固然报仇时要手段净利落，之后也需过目即忘，并不为无谓之事苦恼半分。”

青衣修一眯，字字冷锐：“本尊一番好意就当喂狗吃了，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狗。”

一味苛责也不是办法，该指楚衍时，简苍也不会吝啬。他倾向前，离楚衍近些，“筑基机缘未至，一方面是天命，也因为你心中仍有疑虑。”

尊难得主动关心一个人，可惜这番温柔好意全然无用。既然楚衍这么厚脸，向来也不用自己担心什么。

“不明白为何你筑基的机缘，迟迟未到。”简苍补完了这一句，斜睨他一，“你把修，未免看得太容易。并非人人都有你这般运气，不到八个月就已是练气大圆满。”

楚衍也觉得这话在理。他垂眉敛目好一会，轻轻地说：“若是普通修炼，我并无话说。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与陈世杰的约战之日。”

“我斤两如何，自己还是清楚的。没有灵相助，我能胜过陈世杰的概率本来就低。要是约战时再无法突破筑基，我还不如乖乖认输，免得受陈世杰折辱。”

开前，简苍还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既不叫楚衍沮丧，也不让他自满。可他这番苦心白费了，少年忽地一抬，额上还有红印，“尊真是温柔贴，我刚一沮丧，你就安我。”

“我看过经义，它要求你心境清透无有波澜，起如翻卷长虹挂天，静如湖冰封明可见底。我问你，你心修为可是到了这一步？”

少年睫羽颤抖一下，想了想还没。

青衣修凤微眯，每个字音都说得分外清透，“你可曾平心静气，看破过去恩怨纠葛，不郁结于心也不暗自恼怒？”

他自以为能瞒过简苍，殊不知一切早被青衣修看在中。简苍眉一皱，还是没忍住叹了气。

暗示得太明显，楚衍不用猜都知说得是自己。他骤然收敛笑意，晶亮睛也跟着光芒黯淡，“我说的话全都为真，并不是有意戏尊。我只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