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拍了拍上浮土站起。他并没有骤然行动，而是开始估量路途多长，需要行走几日。

他轻慢地扬了扬眉，棱角峥嵘锋芒锐利，终于第一次说了楚衍的名字：“楚衍，比起你先前的怯懦无能，我更喜你现在的表现。持己见固然有可能失败，也过碌碌无为糊涂世。”

淡蓝苍白莹莹烁烁，哪怕千万捧明珠轻泻于地，也不会如此璀璨华艳。它险些盖过了天上的月光，也昭示着楚衍此行目标所在。

“他既已决定，你又何必求？”

楚衍指向不远，轻薄的一把刀就在石间，雪亮刀刃倒映着天上的月光。

青年伸一只手，向楚衍又迅速移开，“从此刻起，我会真正把你当我的对手，你已经有资格让我正视你。”

知说什么好。

“该说你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差？”简苍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顿了顿等待有人接话。

乎意料，替他解围的竟是林修羽。

视线下移，只一，楚衍就望见了尽。

“说你运气差么，因为这星霜台本有几先人府，不光有丹药还有法宝，更稀罕的法也不是没有。可惜你不是天命之，也没有坠崖寻宝的好运气。你一个人被扔到荒郊野外，还没有防之，连一只野狼都能要了你的命……”

睁开后，楚衍首先注意到的是天边一钩弯月与零落疏星，冷而孤寂，不容世间万靠近。

男修懒洋洋地掏一枚玉简，声音平板地照读：“试炼之地为星霜台，参与者苏青云萧素林修羽楚衍，待选宗门太上派凌烟阁苍梧山。星霜台内有凶猛妖兽亦有机关幻阵，还有法宝功法与灵石，全看各人机缘如何。”

陡而锐利的山峰犹如一把利刃向天，峰却似有无数星光聚合闪烁。

楚衍没有回答。他明白只要把尊大人晾上一会，那人就会一五一十地抖一肚坏心。

既是宣战也是支持，楚衍轻轻“嗯”了一声，再次对男修摇了摇。

果然，尊大人本耐不住寂寞。

星霜台，十分贴切的名字。既有星光璀璨，又如寒霜冰冷不可攀，不是凡间能有的绮丽景。

“谁说没有防之，那不就是么？”

楚衍好奇地摸了摸那张符咒，温而古怪。他还来不及细想，脚下的清透湖忽然间化为大漩涡，裹挟着他涌黑暗之中。

“若遇危险想要放弃，撕开符咒就可脱离险境，但也视为放弃。”

简苍冷哼一声，继续自顾自地说：“说你运气好，是由于你没和那几人分在一起。为了排除威胁，他们会直接手让你毫无反抗之力，再扔在原地由你自生自灭。”

就算太上派此次收徒要求，只是语焉不详地说了“竭尽所能”四字，楚衍也能猜到大致要求为何。

遭遇此等打击，男修方才的情已然消失得一二净。他无打采地扬了扬眉，又转向苏青云与萧素：“想来两位，罢了，我也不必问。一个个都是心气傲……”

弹指间，四张微微泛光的符咒漂浮在他们面前，每个咒文都圆泽毫无棱角。

简苍被噎得一愣。

不论如何，他们四人总要先登上那座山峰之，才有机会被这倨傲的门派看在中。至于顺序先后是否关乎名次，就值得仔细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