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呐，我看你好着呐，活了8，90没问题。”韭菜择完了，我把手上的灰在垃圾娄里拍了拍，抬起看我爸，他脸上的皱纹越来越重，发因为过年特意去染成了黑，反而显得有些违和。

“真香。”

“你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爸在家呢，竟给我添。”人一生气，动力就足，擀的速度一下就提上来了。

“大过年的你说什么啊。”我端着韭菜的盆站起来往厨房走。“我这样好。你就别瞎心了。有那功夫好好养养你的血压吧。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往外撵。”

“我刚才剁陷呢，没听见。”

“你自己主意定了我也没辙。可是爹的总希望自己的孩好。琛儿，爸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没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爸心疼你。”

我把韭菜剁好，和馅搅在一起，到了油，香味一下就溢来了。现在我基本已经对韭菜免疫了，因为医院里看的东西可比这恶心多了。

“我不想勉你什么，如果不让我看着你后半生有个着落，以后我到了地底下，没脸见小梅。哪怕你不要小孩呐，好歹有个伴啊。”

“哪个姑娘？”我被他问懵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为了哪个姑娘相思过。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你还没忘记那姑娘？”

“嗯。啊！”我吓得惊呼一声回过，李渭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现在我背后。后背的冷汗一下就冒来了。不自觉的往后仰，差撞到刚刚搅拌好的饺馅，李渭然搂着我背，把我往他前拉，我赶去看门，门是关着的，我这才放下心来。

“没啊。我说来给你们家拜年，你爸

“装什么啊，你中毕业那会儿，和我说什么想自己过一辈。当时还承认了。这会儿怎么了，年纪大了，还会害羞了。”

“然后我就直接来你家了。包饺啊，好久没吃了。”

“今天是初三啊，你过生日，我能不来么。给你打电话了，没人接。”

“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推了他一把，把瓷盆里的面团拿来，放在洒满面粉的面板上，开始擀。

“能忘么，关系着我儿的终大事呢。”我爸叹了气，挑了几个台都是晚的重播，他索放下遥控。“我知你随我，痴情。可是，琛儿啊，人这辈最怕什么，就是没人陪，有那么个人在你边，伴着你，不多苦多会觉得这日有个盼。我老了，这几年老的特别厉害，人过了50以后，就大不如前，你看我这血压也是一天比一天。我真怕，哪天我要是没了，你怎么办。”

我把洗手池的开大假装听不见他的声音。因为不知该怎么回答。人是群居动，最需要的就是陪伴，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狗也好，猫也好。少了那么一个，生活永远是残缺的。我现在的生活被填满了，但是不知什么窝在我心底的那一块忽然就没了。我爸想让我过好日我知，他也老了，我不想让他担心。可是我真的不到随便找个什么人来糊他，对自己和对他人都不负责，有的时候真觉得宁缺毋滥这句话说的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