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什么人和我沾上边，都捞不着好。我发誓要好好学习，我妈不好，我就念了医学院，上了大学以后我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我兼了好几份的职。医学院的课程本来就很累，我那段时候累的大把大把的掉发，但是心里是喜的。我终于可以养活自己了，再攒些钱就可以把我妈接来。我妈会小手艺，我们母女俩租个小房，勉能养活自己。那年我大二，终于攒够了租房的钱，我带着我妈从家里跑来，半年没有见她，她瘦得厉害，几乎已经脱型了。我带她来到北京，租了一个小单间，我们了满满一桌菜，兴兴的吃了个团圆饭。第二天早上，我叫她起床，去摸她的时候，我妈已经冷了。我还没来得及对她好，她就没了。是不是我上辈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老天要这么折磨我。我还没来得及对她好啊。后来我才知她得了肝癌，是末期。这些那男人早就知了，他什么都没有说，还嫌弃我妈拖累他。”学说这句话的时候，指甲几乎扣到手心的里。她的神里带着的嘲，嘲笑着命运的不公，和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去科室里拿了两个纸杯，倒了，给了学一杯，自己握着一杯手。明明暑气还没有褪去，手心的寒冷却始终缓不过来。

“那个男人，虽说是我爸，但是他从来没有尽过一天责任。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一直打我妈。每天去喝酒，耍酒疯，然后再睡一天。就是这样的循环，我几乎没有见过他清醒一天。我们家里的地，都是我妈一个人在侍。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一起下地。后来，有一次他耍酒疯，要打我，被我妈拦了下来。他拿着扫帚打我妈的后背，那么狠。我不明白，我们是他的亲人为什么要这样。他一边打，一边骂，我终于知是什么原因。因为我，他想要个男孩，可是我妈生了我之后就害了病，不能再生。都是我害的。”学说的时候脸平静的吓人，没有一丝哀痛，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心里是彻骨的绝望。

“我再也没有回过家，我妈没有，这东西对于我来说也就不存在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找到我，他又娶了一个外村的女人，那女人给他生了个儿。他听亲戚说我在北京工作了，挣钱了，就来我要钱。他在T医来回问，找了好久终于找到我。堵在我宿舍楼下。我怎么可能给他钱，我恨他但是又不能恨他。有的时候，真觉得我妈说的话很对，这就是命，我这辈，就是这命了。他来纠缠我，我不给他，他

“打他的是我爸。”学的话说完，我惊讶的睁大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她似乎没有期待我的回应，更像是一倾诉。

，她就不回去。

“学，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我们一起坐在胡一刀病房外面的长椅上，过了好久我才开。学的双手在杯上摸索了好久，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告诉我的时候忽然开了。

“不怪他，是我不上他，是我害了他。”学的声线很低，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女生长时间得说话，和我意识里那些声音尖锐的女孩不同，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低调而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