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诊断是心气不固，血虚气弱……”林瑞站在小厅里，躬向林玉堂报著温王最近的情形。他话还没说完，林玉堂就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说：“得了，我知了，来来回回就不这两句。对了，我上次让你送的东西，送过去没？”

文秀转看了看林雅月，见她有些羞的垂下，叹了气，拉著林雅月的手又坐下来说：“今儿不过来了吧，听说前两天同仁堂的常二爷诊断来，说是再也不能唱了。镇统府的人说他那时候就厥过去了，这两日大概是在家养著，下不得床呢。”

？”

林雅月看著文秀站起来，她是个话急的，咬了咬嘴张又问：“嫂，你就真不在乎？还有，他……他今儿会过来吗？”

林雅月看着绣绷上那朵艳滴的牡丹，咬了咬继续说：“文秀，你我哥吗？”她没等文秀抬起来又自顾自的说：“灏渊是留洋回来的，我这些年跟他学了不少洋人的思想。文秀，我哥他不你，他和以前的我一样，上了那人。我……”

林雅月看著平静的低绣的文秀，一次听到她这个温柔内敛的嫂抱怨林玉堂。紫凤是几年前被休去的，底下的丫说过，是因为这个跋扈姨去过朝门那院，被林玉堂一怒之下给休了去。她那时候痴恋温玉，自然这话听了也当没听过，现在想来，她哥和温玉之间的暧昧，连瞎都看的来，只有她不肯抬看看，一门心思的只当那些都是无聊的传言而已。

林瑞在底下回著说：“又给送回来了，说是他病死了也不吃林

文秀了说：“你和玉堂到底是亲兄妹……”她有些寂寥的顿了一下又说：“他现下估计正听林瑞的回话呢。”说著抬看了林雅月，见她言又止的，叹了气，脆把话都在这小姑的面前说来：“那人……是玉堂在意的，我也一直从林瑞那留意著这事儿。外面也不知是怎么传的，其实那人从你嫁了以后，骨就没好过。调养了两年都没什么起。听说二爷的诊他血虚气弱，心气不固，恐怕是再也提不起中气唱戏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文秀轻轻的说：“玉堂是个顾家的男人，我能嫁到林府是福气。”她抬起来，温柔的看著林雅月说：“你和灏渊年纪都还小，等再过两年，自然会明白我的话。”说著听见旁边的自鸣钟打响了时辰，便站起说：“时候不早了，我去厨房看看，昨儿下午前院儿里的玉兰开了，我让他们摘了了酥炸玉兰片，你以前是最吃的。”

林雅月垂下说：“我早就不想著他了，那人是个绝情的，话都说得那么狠了……但我怎么能说忘就忘了他。嫂，他不能唱的事儿，我哥知了吗？”

林雅月一听就急著拉著文秀的手说：“他现在怎么样？怎么会唱不了了？我跟南方的时候还打听著说他三月就要复了。要不我怎么会急著跟灏渊过北京……”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惊觉自己的话说的太多。倒是文秀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说：“这话在我跟前说没关系，以后这话急的病可要改改。雅月，你是嫁了人的人，现在又是湖广总督的夫人，嫁人的时候我就嘱咐过你：心里不能再想其他人了，你就是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