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著，就算是中堂、贝勒这样的人都手不了。况且这事儿关系到后隐私，温玉一个戏就算真有门路，也未必有人肯为他淌这趟浑。

温玉一听这话，脊背上跟扎了刺一样开始冒起冷汗来，他看著轻纱后王公公陷在轻烟里的影，觉得自己的魂儿就要被这烟给卷去吃了。他浑发著抖，脚跟坠了千斤的石一样，一步也挪不动。

“看不你这孩还有孝心。”王公公咯咯笑著，把手里的烟枪放在桌上，“你素日是不沾这些个东西的，也甭烧了，过来帮爷爷捶。”

温玉也咯咯的跟著笑了两声，应著说：“玉不过是说说心里话罢了，是爷爷疼玉，才觉得这话窝心。”

他转过说：“咱们先准备著，别声张了。万一李顺真能回来，就当咱们什么都没过。要回不来……”他哽咽了一下，竟说不下去。而六猴儿已经哭得不上气了，白三也在一边偷偷抹著泪。

“你这小温，嘴倒是甜，你们都学学，要是哪个说话跟他一样的窝心，我也不会成天尽憋气了。”王公公的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咯咯的笑声，尖尖细细的，有女孩的，也有男孩的。

温玉轻轻走过去，跪在床边的踏凳上，侧著，轻轻的给王公公捶著左，说：“到底是爷爷疼玉。”

“小温，嘛呢？我这烟快完了，还不快过来？”王公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温玉咬了咬牙，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反正自己早晚也是被剥的命，要是能救李顺来，自己这清白给的也值了。他死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莲步轻栘，抬手挑起轻纱，笑著走去：“爷爷，要不要玉帮您？”

他话音刚落，王公公就说：“小温，今儿个你也不用唱，过来帮爷爷烧烟。你们都去吧。”

王公公咯咯的笑起来了，笑声好像针尖般划过温玉的神经。温玉有发抖，到底还是笑著往前走了两步：“爷爷想听哪，玉唱给您听。”

王公公靠在一个淡粉的万寿枕上，眯著看著玉，右缩了一下，用脚抬起温玉的下，动著脚左右转著，又踩了踩他的肩，推远了

王公公住的大房，一直是温玉的梦魇。如今他却站在这梦魇的中央，低著听著王公公尖细的声音远远的从烧著烟的厢房里传来：“小温，你现下是京城的名角儿，平常我三请四请都请不动，怎么今儿个有空来找我叙旧了？”

温玉攥著拳，死劲掐著自己的手心，开笑：“爷爷，说什么角儿不角儿的？玉红不红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上次您叫玉的时候，正赶上李中堂请堂会。这是早定好的，您说，我一个无依无靠的戏，哪敢得罪中堂大人？玉想了半天，知爷爷疼我，这才敢推了您的堂会，寻思著瞅个空过来，单唱给您听。这不，今天就来了？只是玉单想著给爷爷个惊喜，倒忘了您的规矩，没先打招呼就过来了。”

轻纱扬起，从厢房里走了两个小丫和一个面目姣好的男孩，几个人低著快步从温玉边走过，温玉听见那男孩在他边走过的时候，低低的叹了气，几乎没声音的说：“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