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李顺向来说一不二，大丈夫一言既，那个，那个……”李顺挠挠，上次跟戏台上学来的词又忘了。

李顺往手里啐了吐沬，搓了搓手就要上树，听温义这么一说，只好站在树下挠。他可不放心温义一个人待在下面，可板已经拍下去，如雷的笑声轰响起来，想看双簧的念的他浑不舒服。

又转转珠，贼笑著拍拍温义的脸：“好温义，等哪天我要是发达了，我也养你。”

衣服蹭的温义的脸生疼，“哎呦”一声叫了来：“你轻，我知了还不成。”

后面的人说，前面的人，声音动作一丝不差的扣在一起，这前面的人演的又好，丰姿绰约的，真的像个小媳妇在房里收拾屋。

他想了想，蹲了下来说：“我背你上去。”

李顺拉著温义的手，泥鳅一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温义才五岁，个又瘦小，钻起来不费劲，只难为了李顺八岁就长了副壮个，却也猫著腰毫不在乎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说什么傻话呐，哪有男人找男人老婆的。”

虽然夏天的，但等两人到了天桥，早就人山人海的堆满了人。黄家的双簧是给老佛爷看过，亲赞过的。所以想看这黄家的双簧，除了富贵人家和去过会贤堂看过十样杂耍的，就只有每个月的初一能在天桥看看。双簧黄说不能忘本儿，所以每个月的初一会在天桥的街表演。

“拜到他就能发达了吗？”温义听李顺回话，眨了眨

温义看著前这棵大槐树，虽然上面已经坐了几个孩，但还是超他想像的。他胆怯的看著，摇著对李顺说：“顺哥，我上不去。”

倒是温义抿著嘴笑著接上：“驷难追。”

李顺完温义的脸，仔细端详了半天才说：“听香玉说，林府的大少爷就喜和男人那档事，这大人家的男人都养个男人什么的。”他侧想了想，又继续说：“以后可不准你再跟我去林府了，香玉说被林大少爷看上的男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因为是黄老爷亲自，台搭的比别要些，树离台不远，两个人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台上一个老人端坐在椅上，另一个人在后面蹲著尖声说：“今个儿是初一，我男人去了天桥看双簧。一个人在家真没劲，我扫扫地，挑挑，刷刷桶切切菜。”

温义抓住李顺的手，大睛忽闪著问他：“顺哥，你不会反悔吧？”

李顺一边瞄著一边回答：“那是，这可是老佛爷夸过的人，开了吧。早晚有一天我要拜到黄老当师傅。”

“乖，你倒是记得清楚。”李顺笑著，突然拉起温义的手飞奔去：“糟了，快赶不上黄老的双簧了。”

温义看得了神，轻轻说：“顺哥，这人演的真像。”

温义乖乖的趴在李顺的背上，李顺搓了搓手往树上爬去，很快两个人就能看见双簧表演的戏台了。

人太多，怎么也挤不到尽。听著双簧黄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李顺著急的眨了眨，四看了看，拉著温义跑到一棵大树下面：“咱们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