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眉幽幽地叹了一气：“你前世为他所杀，又因他成神，福祸相抵之后，你还要欠下他一些，这便是孽缘。我那日听说，你似乎是天的什么驸爷？不论你同哪位仙家好了，总得要先将这段孽缘彻底斩断，我估摸着那群无聊的神仙也正是这个想法。”

我和玉兔随送亲陪嫁的人员，直接混中，寻找机会接近林裕，一面探查这皇帝变态了的原因，一面搜寻张此川的踪迹。

这台词与我当王爷时最后那几日多么相似，我料想到陈明礼不愿误女儿的终大事，多半准备抗旨了，已经在准备后事。

我安兔：“没关系，我去跟他说，有办法的。我已让无眉劝那皇帝收敛行事，就说未来皇后若是少一发，他的在位之年便要少一年，林裕定然不敢欺负人家姑娘。”

没等我回答，他拍拍：“那就好……我老觉得那只兔对我图谋不轨，被他吓了好多回了。”

我走内院，想去找陈明礼，却被告知尚书大人不适，已经回房休息了。玉兔在灶房里煎药，看到我门，急急忙忙喊了声：“谢樨。”

也不为过罢？”

原来我还在考期。

我：“……”

无眉再三叮嘱：“法术防可以，切不可扰凡间秩序，我看那只兔好像很蠢的样，你记得提醒他。”

这么一想，包括天上的那一段儿，我也记了起来：嫦娥当时的说法同样是等我下凡与张川两清之后，才能彻彻底底地将玉兔给我。玉帝虽然没明着说，我捉摸着也同样是这个意思了。

我轻轻敲了他一记：“在外叫我郑唐，别再忘记了。”他却有些着急的样，药炉上的火也不扇了，比划着对我：“他，陈爷爷让我们收拾包裹走，说这地方不能呆了。”

玉兔更急了：“不是这个问题。”这只兔一急就不说话，只拉扯着我往外赶。他甚而招了朵云，带着我风驰电掣一般地往另一个地方赶

我有些郁卒。

无眉鼓励我：“据我的经验来看，情上的事情便不适宜一拖再拖。咱们不妨直接一，快刀斩麻，你早日了断了，早日和那只兔回去，莫要沾上一腥。”

我：“有过，建议换个形容。”

这与他往日缜密决绝的风格不符，但我能理解天下父母面对儿女之事的心境。

无眉凝噎半晌，找我确认：“家人？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冬风凛然，我和无眉各自缩着脖揣手谈论半晌，最终决定了一个方案：

我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愕然：“张……此川？”

我回到尚书府时，并未看到我预想中的闹哄哄的场面。我听一个婢女，消息传下来的时候，府上的确炸了一会儿，此刻已经平静了。

无眉摆摆手：“这不是重。虽然你无意成仙，但的的确确是脱离了凡胎，不再受回之苦。可这样的福气，追究源，是谁造成的？这份债可不轻。”

这小神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等我想了一会儿后，这才将手里的树枝丢去了一边，复又到地上来：“好了，情报完毕，我们现在可以拟定计划了。”

我：“我有数。另外，我替他澄清一下，他确实是月玉兔，也是……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