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年下凡时，那里还是一方冷冷清清的石碑，如今听说凡人将我的墓地也翻新重修了，另就地再建造了一所祠堂。

他见我脸还算好，放心大胆地凑了上来，比划了半天：“大，大概就是……”

我让玉兔给我三炷香时间，可这些事情，学起来倒真不用那么长久。

我被他搞得有些飘飘然。

过了一会儿，我走到了我原先预计的地方，荒郊野岭，十里坟场，再拐几个弯儿就能见到我第一世的墓。

“你有文化，会背德经，字也比我写得好。你养兔也养得很好，我回月时胖了两斤。”

大约是这样了。我在这事儿上没什么经验，对付以前那些倌儿时，一向打了茶围后直接办事，谈不上风月情。至于张此川，三年了我也就摸到他的手。

玉兔小心翼翼地：“我没洗澡。”

玉兔“唔”了一声，倒是没听我的厚脸，他挠了挠，声音越说越小：“我，你，谢樨，我认为你还是不太喜我，你都不主动的。”

玉兔拉着我，十分认真：“你才开始对我这样，我很不习惯，你多亲亲就好了。”

我听他滔滔不绝地了我半晌，摸着他厚厚的，在他那颗兔脑袋上又轻轻亲了一下。

夸赞你的话，这就违反了你让我老实说话的原则。”

玉兔一张脸红透了，整个人的气儿和傻气儿一起往外冒。我给他遮好了，围实了，拿额抵着他的额，轻声问：“夸我看看？”

冬日清透，此时此刻，周围很应景地也没有闲人打扰。我把玉兔困着不让他动，看他慢慢变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螃蟹。

他跟在我后面，肯定：“是这样的，谢樨，我刚刚反思好了。”

然后我怀中蓦然一空，一只兔直坠而下，落地准备跑路，被我一把拎了起来。

我顿住脚步，回看他：“你说。”

他的脸还红着。

我将玉兔从袖里放来，让他变回人。

“嗯。”

他闭着睛把脸凑到我面

我“嗯？”了一声。

玉兔慌不择路地变了兔，瓮声瓮气地开始夸我，只想快从我这里脱。他张得话都磕：“你，谢樨，你好看，好看又心好，会饭，特别好吃。”

说实话，这几天我和玉兔黏在一块儿商讨各自的终大事，几番陈情下来，他每天要向我表白真心几十次。

我：“……”

他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连连摆手：“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逗他有趣。我拉着他的手，看了看四下无人，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我：“走吧，别磨磨唧唧的，小兔，男人就是要脆果决。”

我安抚他：“没关系，我亲得下去，不嫌弃你。”

我将他揣在袖里大步往前走：“在外面，刚刚没人看到就算了，从此刻起你乖乖呆着。你自己反思一下为什么这么怕羞，我们回去后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如今就是要坦率一。”

他再度卡壳，然后疯狂地弹动着，想从我手里下来：“谢樨！我现在是一只兔！”

我瞥了他一：“房？”

现下一想，我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怎的在你里，我还有不值得夸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