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玉兔攥着我的手，终于明白了些什么：“这些人……要卖我吗？”

只是那上面的官印从何而来，我不知晓。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亦不知晓。

我自己的家底我还是清楚的，整个涪京城，比谢王府更有钱的人家不超过十个，有一家还得姓胡，就是老我的老窝。

场外再次沸腾了起来，嘘声四起。这回不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那角落里的人。

“大小爷”挑一盏灯的时间，那些场外看客便已经议论了起来，此刻我无论再什么说什么，在别人中定然都占不到理。

百莫辩的时候，我脆就不说话了，只是死死地拉住了玉兔的手，低声跟他待：“此次你若是再看到什么好玩的事，奔过去挣开了我的手，老就把你煮成兔汤佛墙。听明白了没有？”

话，以自己馆常客、别人都认得他的份，把玉兔的份给压了下来，钉死了他便是雅字辈的一个小倌。伪造了画册名册，人证证俱全。

我到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是生怕我把他丢了。他小声：“角落里那个人…

我再对那笑不笑的老鸨：“这位公我要定了，无论别人多的价钱，我都往上再跟一千两。”

这也是我在这情况下，唯一的底牌了。

老鸨在旁边兴奋得手都在抖，她切地看了看那“大小爷”，再看了看我，这回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两位爷都想这个天灯押这个场，实在是咱们这儿的一大盛事，只是，二位还是看着些，咱们馆里不兴散尽家财的玩法，哥儿去跟了人，可还是要吃饭的。”

那人却像是毫无自知之明一样，更狂言：“王爷不怕把自己的王府都赔去？”

不多时，那“大小爷”起啪啪啪地鼓了三下掌：“不愧是王爷，当真好气魄，肯为了人一掷千金，在下都要为王爷的风姿打动了。只是，能让王爷如此倾心的人儿究竟有什么彩之？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第二句话矛直指向我，直接挑了我的份，给我扣了个朝廷律令作对的帽。

投上台上的标，总计都要挂在一个大的灯笼，再一支红蜡烛。以前馆里竞价激烈的，常常能跟一条长龙来。

我隐隐想起还在楼外时张此川的话。

玉兔。

我是举国上下唯一一个异姓王，单是每年国库里拨来、发到我府上的银两，都足够买下几十个云岫楼了。

我：“祖宗，你总算明白了。”

不单我清楚，场外的人都清楚，我叫的板绝对够。那“大小爷”怕不是脑被门夹了，真要跟我拼个倾家产来。

我话音刚落，全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既然占不到理，我孤一人来此，保得住谁呢？

玉兔不解地看着我：“可我看你带我去的那个什么鸟市场，一只兔十文钱，这可以买好多个我了。”

说罢，他落座，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的声音：“那便接着跟，王爷想缀这个灯笼，我少不得也要给上面添些彩。”

他说——“最上面的那把椅该是谁的，王爷心中没有数么？”

那“大小爷”再拍了拍手：“我同王爷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断然不会冲动行事，一旦付不起这个钱的时候，叫停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