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了一会儿，先去门找了那几个看大门的，递了几块雪银过去，让他们帮我留意一个穿白衣的、姓明的小公。那些人都应了，等我再上楼时，人群已经在打场小厮的引导下寻到了去，不再像之前那样拥挤。

说到底，我还是没怎么能反应过来这回事。

我借月光四走动，不理会要领我去场外坐的小厮，径直往上走了一层，去了没有人的客场后方。

☆、小大爷

场外敲锣的大声唱：“今夜飞令——请诸位静听还静听！”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主楼四角掌灯的人拿铜杆取下了莲灯，放在地上逐一灭。窗门大开，夜漫来，在暗下去的人海中投几星零落的虫鸣。

那人楞了一下，随后再度扯一个笑容，回向边的一个人小声说了些什么。再向我：“原来是……那位的有缘人。不过，咱厂里有规矩，爷您先对个飞令，再行一杯八宝酒罢。”

我想了一下，：“张此川。”

见回音，也没见那一抹白的影回来找我。我费力地在这层晃了一圈，找了几遍，再去楼下，闯室外寒凉寂静的风中看了看，仍然没有。

照玉兔的，一旦发现我和他走开了，一定会回过来找我，而且是在人群中大喊我姓名的那找法。

很快，那人支使的人回来了，冲他使了个，似乎是没问题的意思。那人便装模作样地递了枚令签过来，让我接场上的第一首词。

唯一的不稳定因素就是他很容易被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引住视线，一旦觉得兴趣，就会一天人合一的境界，平日里我拿书拍他的他才能回过神。如果他了这境界，大约要等到猴年月才能意识到自己走丢了的这件事。

我一看他那神情便晓得我说错了话。

青楼要这大场面，同茶馆说书其实有几分相似。开要定场，压轴后收尾，一一尾决计虎不得，一般在尾场的，都是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青楼里哪有用真名来混的？他这是拖我的时间，在支使人场问人，如若查无张此川这个人，我多半要被轰去。不过我此前确实也不晓得张此川的牌名和艺号，不晓得他是只行艺弹琴，还是要……陪床接客。

那人眯起睛对我笑：“这位爷，场时间可过了呢。”我神不变，淡淡地睨了他一，不开。他便再细细打量了我一遍，改谄媚地：“这小事不妨，看这位爷是来接有缘人的，只是爷看着面生，敢问一声，是得了咱们哪位哥儿的如意贴呢？”

我这回是真把他丢了。

玉兔既然不在外面，估计是趁着人多杂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了里面。

下我遇到的就是这情况：他们一个班的牌，打的便是号称琴棋

这里划成一个同心圆，圆外是来瞧闹的，正中则是备好了银两准备来买标的。我立在那几门前，对挡在我面前的人：“我要去。”

其实我也觉得神奇的，我一次见着他这样能蹲竹林里研究一上午蚂蚁的人。现在这个情况，坏就坏在他从没来过青楼，见什么都有趣。之前我和他上楼，他还试图摸一摸悬着的纸灯笼，发现够不到时，还跃跃试地准备爬楼梯外的长沿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