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抠着手指，与我相对无言了半晌，终于很是落寞地叹了气：“你去罢，我不劝阻你了，判官说的是对的，情使人盲目。”

与我预想的不同，玉兔在此事上对我表示了反对。我以为他知些张此川的内（）幕，颇有兴致地向他求问了一遍，他却无辜地：“书里不都这样写，第一回约会，定然会些妖蛾么？主人公们都缠缠绵绵死去活来好久之后才能在一起，谢樨，”他顿了顿。“你要是了事，我就没有饭吃了。”

玉兔听了，居然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我恐他那“你嫌弃我”的理论再来，上改哄：“你看，小兔，你下一趟凡便变得如此不济，是有什么烦心事呢？”

祝大家生活愉快！

我：“真的。”

我着那张纸，摸了把玉兔的脑袋，回答：“他想约我见面。”

他一本正经地评价说：“这样的父母不好。”我想听他还要发表什么论，却见他将一只手伸过来，勉力往我拍了拍，睛里满是担忧：“谢樨，你不要伤心。你也可以将我们当作爹娘的，我们不会开这么坏的玩笑。”

玉兔愣了楞：“我……怎么了？”

玉兔问：“他说什么？下一句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来源：诗为白居易。他的写得其实比这首更好（绿蚁新醅酒的那篇），不过现在太多人用啦，怕小天使们审疲劳。

我认真地看向他，他也认真地看向我。

玉兔也瞧见了，凑过来跟我一起看。我将那张纸条展开，和着氤氲的酒香慢慢看，只见上面短短的一行字，是张此川隽秀有力的字迹。

☆、约法三章

张此川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仍然没有一丁儿长，一步都不肯往前迈，非着别人读懂他的心思，主动往他这边走。说得好听是收敛蓄，说得不好听，就是拧，心思沉。

玉兔咬着煎饼馃，问我：“你怎么知？”

他一脸怅然。我呷了茶，觉得那茶里直泛着酸味。

我打算去赴这个约。

我问：“上仙，你最近遇着什么事了？”

拍开兔的手之后，我将张此川送的酒倒来，照例先给那只叫火锅的大鹅喂了一。今天张此川也没有给我下毒，却在瓶盖中了一张叠好的纸。

我这么跟兔说了，玉兔边听边拿了条绢帕嘴手，然后把它叠成一只蟾蜍的样。听见我也被我娘这么哄骗过，他神一振：“真的？”

能来夜话否？池畔秋凉。

我凉凉地说：“仙者需静心、明目、养气，上仙你最近正好弹、懵懂、颓然，将兔儿爷一族发扬光大的事情，怕不是要折在你手里。”

我再看了一遍，思绪沉沉。

“小榼二升酒，新簟六尺床。”

玉兔无父无母，由天地而生，自然不太理解这关系。我娘在我四岁时就去世了，可这样的记忆我还是有，我记得我娘说我是狗里掏来的……



自己的儿女说是沟里垃圾堆里捡来的。”

我顿了顿：“……我不伤心。”

这一刹那，我茅顿开。

一是如果推却，张此川恐怕还能拿无穷多瓶酒来烦我。第二便是，我想知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