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他话都说不清楚，急急忙忙地哭着请假。崔卓担心他事，让另一个老师帮忙监考，到街上拦了辆托，跟着他一起走了。

他拿手机问：“到底是谁的？”终于有个学生在底下怯生生地举手示意，是杨文良。电话打得这么急，崔卓担心有什么事，让他到走廊尽里去接了电话。

崔卓一直记得那个月考的下午，考场上有个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崔卓在考场上生气地质问谁带了手机还不关机不调静音。手机铃声是某个国产品牌的自带铃声，场下的学生没人举手辨认，铃声第五次响起时，崔卓从几十个书包中找了它。

失去双亲后的杨文良不愿意跟着亲戚们生活，一个人住在旧房里，叔伯们每个月都会给生活费扶持，崔卓也帮他申请到了学费全免。

他后来了杨文良的同桌。一开始无论他说什么，杨文良都不搭理他，两个星期之后，杨文良开始愿意帮他写作业，之后崔卓开始能见到他们两个说些悄悄话了。

在那之后，杨文良变得更加内向，甚至到了有些自闭的程度。小镇上没有心理医生，崔卓有个大学同学是相关专业的，他咨询了相关事宜，尽量不动声地照顾他。

杨文良什么都没说，崔卓甚至怀疑他本不知自己跟在他旁边，因为这个少年当时的表情惨白地像灵魂都被那通电话带走了。

今天是赵临代黄老师讲课，他一早

后来的事情都像梦一样，只不过对于那个少年来说，是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噩梦。回去三天后，崔卓打电话询问杨文良什么时候回来上学，才从他的叔叔里得知，他的母亲在他父亲死去的当天，把他支走，上吊自杀了。

托绕过绵延的山间公路，行驶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一个瓦房前停了下来。房里充满着令人心里发颤的，剧烈的恸哭声。

既然杨文良说没事，崔卓也没求，只是叹了气，这孩的心墙筑得太了。

赵临一看崔卓表情，就知他还在想刚刚的事，他假意促：“哥，再晚一我就要饿死了。”

他是这个班的班主任，这届他从一第二学期一直带着上来的。上学期在杨文良上发生了一件事，从此改变了这个孩的人生轨迹。

“温得意，说一下这题为什么选A。”崔卓把他叫起来，给了他一个警告。

崔卓没再多想，加快了步伐说：“走，吃饭去。”

下课的时候他放心不下，还是将杨文良叫到办公室，问他最近是否有什么困难，又说了些如果有问题就找他帮忙之类的话才让他回去上课。

却更加不放心了，杨文良这孩一直以来都很，不像是会因为不舒服而哭的人。

崔卓今天上课的时候想到赵临的话，特意留意了杨文良。那小孩听课很认真，只是同桌的温得易小动作不断，一直企图跟他说话。

闷的夏天终于开始起风了。

杨文良渐渐变得活泼是这学期，温得意转学过来之后。温得意是从H市转学过来的，带着大城市的气质，风尘仆仆。他格说是活泼，倒不如说是聒噪，不上课还是下课总有话题说个不停。

杨文良的父亲骑托车时不慎掉山沟，当场死亡。崔卓第一次发现语言的力量如此薄弱，他说不话来安这个陷悲痛中的家。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