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石掉落的声音消失了。赵临刚想睁开，就被一白光刺得酸涩，刚刚是梦了？他半眯着睁开，就见一个男人坐在自己的床边。

“老师，对不起。”骆东低着小声地歉。

骆东守着赵临，盯着他无意识蹙的眉一阵后怕，冷汗都渗了下来。从受伤到完检查，还没一个小时的时间，骆东却觉得这段时间被无限地拉长，每一秒他都在恐惧，脑里一刻不停地想着赵临的伤情如果严重该怎么办。

不知谈声从哪飘来，赵临好像听到有人在周围说话。他往四周查看，自己是在一条无人隧里，只有微弱的光线通过前方的隧投来。这里没有车辆的鸣笛声，也没有听到有人经过的声音。

“诶，乖儿。”崔卓看赵临醒了，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先去个全检查，我在这边陪着临临。”

“没有骨折，算你运气好，不然两只手都得打石膏。”担忧的情绪散了之后，崔卓才开始慢慢教育。

“先去全检查。”崔卓站起来招呼。

“嗯，弟弟。”崔卓看了赵临一，回，“那是……您女儿？”

“嗯。骑自行车被租车撞到了。还好捡回了一条命。”

“弟弟吗？”隔床位来探望的大哥问他。

“老师，我自己去。你守着临临吧。”都怪他，不然也不会让临临受这么重的伤。

带简单地包扎着，像着一白手袖的木乃伊，目光呆滞地跟着医务人员。

“爸？”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在家里，迷糊地喊了一句。

骆东却不肯，执意要陪着昏迷的赵临检查。他跟着赵临一起完CT检查，排查完脑内组织受损、脑震等问题，最后才回到病房里。

当时那人拿着钢往赵临的背砸去，可能是因为他躲闪的动作，最后错差地砸到他颈大动脉，脑突然缺氧而导致昏迷。医生说要是对方下手再重一些，就不止昏迷这么简单了。

病房里的灯白晃晃的，刺得很，崔卓坐在床边看着陷沉睡的赵临，不由得叹了气。前不久才刚夸过这小有步，这么快就惹事了。

崔卓很清楚少年心中的想法，也没再劝，就让他一个人去了，是该让他自己整理一下思绪了。

“呜……”火车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倒像是有人在哀鸣。赵临还在思索间，就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不断有碎石掉落下来，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崔卓看着骆东懊悔的神情，招呼他到边来，把他好好检查了一遍。

崔卓往他们的方向跑去，搭住骆东的肩，希冀能安到这个少年。骆东看见崔老师，才回过神，泪唰得就了下来，哭着问：“老师，临临会没事的吧？”

“呜……呜……”一尖锐刺耳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接着是机械摇摆晃动的声音，轰隆隆地在上响起。难这上面是铁轨？赵临正疑惑着，往隧走去，想明白自己是在哪里。越往前走，听到的谈声就越大。是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又有一个少年的声音混了来，跟东的声音倒有些像。

崔卓正犹豫着该怎么打电话跟赵临两家的家长解释，就听到少年带着慵懒的嗓音叫了一声，倒有些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