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作声听两人聊天的林沁突然开，问了一句：“你也是B市的吧？”

陈妙妙本来跟老板聊得正嗨，冷不丁被林沁了一脚。她有些不满林沁一句话就引了摊主的全注意力，无奈一时也想不什么劲爆的话题，情急之下忍不住把刚才林沁告诉她的发现说了来：“哎，你的你手臂以前是不是受过伤啊？”

陈妙妙疑惑地眨了眨睛，不明白为什么气氛忽然如此尴尬。一时间没人说话，林沁满冷汗来打圆场：“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在意啊，妙妙就是这样……那个……比较直接……”

两个小姑娘拼了命地歉，却还在好奇地探探脑。陆瑄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年轻的时候打架受了小伤。”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烧烤摊老板一言不发，那双生得极好的睛似乎凝住了。他静静地站在桌旁，挡住了大半的午后光，影投在桌面上，慢慢扩大，压得林沁不过气来。

骨后来倒是长好了，可是手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上了，只能把断的两连起来打了个结。手指还算活动自如，就是总也使不上力了。

她一边慢慢地说，一边盯着烧烤摊老板的反应，可惜对方丝毫没有被戳穿的震惊，只是对她笑笑：“你还心细。”

第三章赫狂海（上）

多严重……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左臂断了尺骨，又断了手而已。

烧烤摊老板微微掀开帘，转动瞳孔看着她。林沁呼莫名一窒，有被当猎盯上的错觉。她顿了顿，着继续说：“妙妙是从A市到B市上大学的，她听不来。我是B市本地人，本地人讲普通话，尾音都会微微上翘，而且有几个音读起来不如普通话标准。”

另一个沉稳的小姑娘没说话，睛里写满了不信：打架受的伤，得多严重才会留下后遗症？

她正抓耳挠腮着急呢，偏偏陈妙妙还无知无觉地补上一句：“怎么受的伤啊？”

“哦……”那个看上去单纯儿的小姑娘很快认同了这个答案，嘀咕了一句，“你现在也年轻的。”

林沁大惊之下试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谁知她已经像倒豆一般把疑问都问了来：“我看你搬东西好像不太方便？”

陈妙妙问得坦，一旁的林沁却羞愧地无地自容。她知陈妙妙只是好奇，可在别人听来，打听隐私又挑开伤疤，她简直不敢抬去看烧烤摊老板的脸。

烧烤摊老板还是没动，陈妙妙终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连忙歉：“哎呀，我就随那么一问，你可别生气啊！”

幺据说是帮主的远房亲戚，千里迢迢来投奔帮主，没什么真本事，整日惹是生非。他辖的一亩三分地临近另一个帮派，幺调戏了人家的一个小太妹，结果对方冲冠一怒为红颜，双方就这么了起来。

情的吧？我们这儿地方小，清净。”

那个人时常捧着这条胳膊长吁短叹，他倒没怎么在意。说起来，如果不是这伤，他还没办法见到那个人。

——凡事，总是要付代价的。

当时他刚被安排帮，拜了狂海堂，跟着一个叫幺的小领班。陆瑄自认低调至极，从未过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引得幺特别欣赏他，没来由得信他早晚一定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