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过朋友？”

好几年没来过，山里已经通车了。一条不算窄的柏油路把山里的村一个又一个地串联起来。山里的模样却没怎么变。先去了学校，学校已经有了名字，叫“常育”，分了中学和小学。昔日的少年郑天当上了校长。孟平不在。

然后松开手，退后两步着手看他。

忙了两个月，孟温给自己放了个长假。翻了一整天的旅游手册，也没有找到特别想去的地方。后来他直接去了火车站。坐上火车他才察觉到自己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郑天则纯净得多，这个山里的人都纯净得多。孟平对这个孩有几分敬重，况且他这几年落得愈发俊俏了。

没过多会儿，村民都闻风前来，孟平不在。

孟温在这里没有存在，也没有归属。

因为孟平是个老师，所以他常常打心儿里看不起这个职业。他听孟平讲过他求学时候的事，几位良师一路相携，他的校长带着全校的教职工接了些零工，挣了钱上他和另外几个学生的学杂费。现在与那时候相比，师堕落得太快。像孟平这人都好好地了那么多年的大学教师，有家有室地就与学生鬼混在一起。像王建国那人也能混得如鱼得。实在可笑。

郑天被他看得发，“孟先生，我去饭，您可以四逛逛，好了我叫您。”

“他叫小，以前孟老师住的那间屋他在住，你今天就和他凑合一晚吧，明天我再给你

“不，不……我一心就想把学校好，没想那么多其他的……”郑天说话开始抖，手里的炒勺也不怎么动了。

孟温毫无顾忌地打量他。

孟温同郑天一起挤在小屋里，郑天来来去去总会碰到孟温，这得郑天不自在，浑僵。孟温见了就笑，“小天，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娶妻生？”

踪就是最好的证明。

“为什么？”孟温把下抵在郑天的肩膀上，“你长相不错，材也，”说着伸手了郑天腰上的，“人好，有工作，还会饭。有不少姑娘喜吧？”

老村长退休，新村长只有二十，却也知孟老师的事情。村里人一个劲儿地追问他你爸爸怎么没来，孟温扯了句谎：“老了，走不动啦。谁知到村里都通了车。”村里人遗憾地说：“那来年可要带孟老师一起来啊！”

所有人都在念着他，等着他。那个老没良心的，竟然不回这里看看。看来他的良心也没那么沉，可以就这样抛弃在角落里。

孟温握住了郑天握着炒勺的手，在锅里搅了搅，“喏，都糊了。”

孟温走过来勾住他的肩，“叫得那么生分嘛，叫我温就好。我和你一起去。”

郑天现在的饭依旧有着孟平的味，孟温吃着吃着就有几分怀念。饭后，郑天叫来一个少年，介绍给孟温。

两人一同来到厨房，不过是搭在校舍旁边的一间小平房而已。都是大锅，郑天解释说每天中午都是由他煮大锅饭给学生吃。

孟温不禁想：你到底去哪了？长白山吗！

“没，没有……”

“没有……”

他对自己说，他只是去看看那座大山。

郑天似乎给所有孩都洗脑了孟平的事迹，连五六岁的小萝卜都要拉着他的问：“你就是孟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