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问。

一钢索抛去，坠落，悬吊，殒命，断，剧本设计得十分惨烈。

这壮丽的景，恰好合乎此时的剧情和心境。裴琰和庄啸两人挂在城墙边上，从上到下，再从下往上，无数个回合地打斗手……

剑影刀光，映着底的光芒，城墙的砖不断被刮下碎屑，弹在脸上，几乎睁不开，却又想要睁看清对方……

随后几个镜，是庄啸调转过来，俯下压去砍裴琰。

“妈的，真是老弱病残了……”庄啸说了一句。

“很疼吗？”

这一连串镜，当然不能连续拍，是一个镜接一个镜，巧地衔接，后期再剪辑制作。

导演披着军大衣，从城楼上用大喇叭给他俩喊，过啦，很好，这一条过！上来吧都上来吧！

到庄啸从上往下扑杀时，这人眶发红，勉支撑，表情明显就不舒服，但持着打完了好几条镜。

他一手撑着对方肋下，一手从上面揽住：“能翻过来吗？那慢慢地挪过来？我往旁边挪，你先靠墙……”

漫天红黄叶片飞舞，渲染那而求不得、妖艳又哀伤的气氛。组和烟火组带着鼓风机在城楼上一阵狂，得渐迷人。

主任连忙又指挥后勤跑的，附近有没有好的师傅，赶请一个过来，下了戏就先把庄先生抬到宾馆，疗。

他往墙上蹬了几步，上去了，赶撑住庄啸，小心翼翼地把人横着抱住，又不敢随便翻动变换姿势。

城楼上，特技组人员仍在忙碌，走来走去，重新准备威亚绳，要从城楼上扔岑公公了。

裴琰抬盯着人。

正式抛之前，裴琰先去走位一次。

景极，红霞漫天，好像一盆血倒扣倾覆在大草原上，草梢上仿佛铺了一层焰火。

裴琰又扬声招呼上面人，把他俩拽上去。

打起来是声嘶力竭你死我活的表情，镜一转就归于平静，四目祥和地相对，微笑。

城楼上方和下方都是人影憧憧，仿佛远在天地之间；近却只有他俩人，近在睫汇。庄啸低声息，脸微白，镜过了都没换姿势，还是朝下吊着，一只脚勾住城墙上的一凹窝，维持平衡姿势。

有一些镜，裴琰是飞在上面，俯持刀下压劈杀，往庄啸的上劈砍。

上了城楼，大侠立刻就趴了，来不及把威亚绳解下，直接趴在的砖石地上，起不来。那个大充血倒挂金钟的镜，愣是撑下来，腰都快折了。

化妆师为裴琰再次补妆，让眉目泽更加烈，外线发亮，内线发红，作目眦尽裂血的濒死挣扎效果。

每次一个镜结束，需要把他俩升起来，再重新吊下去到预定位置，庄啸顺势就在空中揽住裴先生的腰，把人带上去，再带下来。假若从城楼远往这方向看，就是血日苍天的背景中一幅绝的画面。他俩一个白衣，一个红衣，相合着往城楼上升起，帽带和衣带翩然……

他缓缓悠到墙边，两人仍挂在城关的悬崖峭上。庄啸由他撑着，一手扶墙，慢镜一般寸移，终于把自己折过来，靠到墙边。

“这么疼？”裴琰一摸，庄啸衣服后心全都了，顿时心疼得要命，“你还说我，你也逞，你丫多他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