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离太近了，一下就是面对面，对，几乎贴着。

庄啸的红球其实没手，抓在指尖搂回来了。一颗台球沉的，哪能真的拿来打人？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闲扯，你一杆我一杆。五颜六的小球在暗绿桌底画看不见的图案，在桌边轻撞声音，撞的就是心情。

漂亮的在前一晃而过。

“这就抖了？缺盐还是缺钙？”庄啸笑话他。

梁有晖说：“新区，就在海边，公安局大楼对面那个新建的楼盘。”

裴琰心想，妈的又来了，新一秀恩又开始了快给我。

一颗红球直奔裴少侠暴来的胳肢窝位置而去，躲都来不及躲，正中胳肢窝靶心，“啊”的一声，打得裴琰浑一样猛地蜷了……

“什么都不敢。”梁有晖笑得把一双大睛眯起来，“公安局门治安特好，没有溜门撬锁的，而且家属探班特方便么。”

裴琰一边儿说“我打球很够看”，一边儿就把他的白球了：“我啊……这谁打的……”

庄啸随后毫不客气地一杆收到了底。

底的光芒无可回避地对视，胶着，已经越过男人之间应有的界线。庄啸有那么瞬间的错愕，下意识回避开，还没撤开，惊弓之鸟一般的裴先生自己先撤退了……

庄啸明手快地在空中接了，顺势再掷他！裴琰抱下球台，直接溜到球台底下了。

庄啸盯着他，边突然爆笑意，也坏着呢，突然手了一杆。

他脑已经不在打球上，一杆下去，球就是奔着庄啸的腰去的。

裴琰偶然问了一句：“你在天津混哪片儿的？市里哪个区？”

“别小瞧我，我打球很够看的！”裴琰说。

人永远都是这样，越是遇到真心喜的，越怂炮了……

庄啸

城里一家粤菜海鲜酒楼供应早茶，梁有晖风满面地请客吃饭。几人围一个圆桌，喝茶吃心聊天。

裴琰略失望：“忙啊……？你要是去片场，我也去。

裴琰缓缓地前倒，“砰”，把自己撂到台上了，一下占据大半个球台。他胳膊伸开了一摊，把台边上好几个都堵上了，赖的：“你，来，打，我看你还怎么？”

庄啸胳膊肘轻碰一下边人：“我有事过去一趟，你们玩儿吧。”

裴琰垂下，尽量绷着，默不吭声跟在庄啸后，轻手轻脚，老实得跟这房里家养的一只猫似的。

“正好早饭都没吃饱，走吧，喝茶。”庄啸下楼，边下楼边脱掉沾了汗的白衫，丢屋角的洗衣筐，然后换一件净的黑衫，基本都是同一款式。

。

“量还是轻了，肌力量不够。”庄啸说他。

“我肌不够？我脱了衣服也有的。”裴琰，“我还没脱呢。”

电话响了，梁有晖大约是昨晚还没玩儿尽兴，今天又约他们来喝早茶。

桌下的裴琰横爬过，利索着呢，猛地再起，就在庄啸面前站起来……

庄啸是这时接到他经纪人电话，临时有急事找他谈。

“哦，不去片场啊？那，我回你家等你？”

裴琰掏了那只红球，毫不客气地回掷某人，你敢欺负我？！

“怎么住那地方？”裴琰冷笑，“你什么坏事都不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