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鸿元的行为，可以用厌恶他来解释。可是换个角度看，再往了想，于偷偷摸摸的喜，但是又因为陌生胆怯不会表达，好像也不突兀。

方棋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看着小孩羞涩、乖顺的坐在他前，像一只腼腆的小绵羊，飞快的抬看他，更快的低下去，惊惶无助的样。

方棋打了个激灵，皱起眉，从他来的第一天开始回想，小孩这么多天来的反常。他喜看着他，同时又把自己藏起来，会不会……不是监视而是害羞？如果这么想的话，以不讨厌他为前提，接下来的事情也有说得通了，他打小鸭嘴兽也不是恨屋及乌的报复，他记得那时候小鸭嘴兽刚用球糊了他一鼻血……方棋越想越是心颤，他把他的被褥搬山，被角铺得齐齐整整，是不是想让他在山睡的意思？

方棋全的细胞都活跃兴奋起来，容不得小孩闪避，追究底：“你是不是关心我？你刚才为什么跑，不是在跟我赌气对不对？”

方棋就听不得他说这个。

方棋一拍手，：“对啊！那时候你不知鸭嘴儿驱鬼，你怕连累我？所以你才跑？还是……不对，昨天你还很讨厌我，把我被都拿走了……”

似是听他声音有异，小孩抬看他，专注的直勾勾的看着他，珠一动不动，一……难以忍受的表情。

刹那间，一个隐约的猜测浮现来，方棋忽然福至心灵，脱：“你……不会是不讨厌我的吧，是不是？”

他不知自己该哭该笑，像是定时炸弹在脑里爆炸，炸得他人仰翻。方棋哽咽：“你怎么这么傻啊？”

小孩倾过来，方棋一愣之下忘了躲，小孩在他下嘴了一

看鸿元这个模样，方棋确定猜中了大半。

他在书上看到的是，除了神磨练，男主上只在刚到后山时吃了亏，半月后厉鬼已经很难再影响他。

方棋试探着拍了拍小孩的肩膀，他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怯怯的低着。

毕竟……他没有伤害过他。

心志特别特别定的人，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动摇心志，恐怕在小鸭嘴兽没来的时候，日日夜夜都是一架骷髅。

随后方棋抬，迎上一双漂亮漆黑的睛，小孩失神的看着他，表情几乎可以用温柔眷恋来形容。

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起来，在他脑海里一幕幕回放。方棋猛然开窍一般，惊起一凉汗。他不能用看平常小孩的光去看待他。一般小孩喜就是喜，讨厌就是讨厌。可鸿元不一样，他的成长经历他独一无二了。

小孩变得僵，无措的看了一方棋，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小孩听话的垂下睫，方棋愣愣的看他这个逆来顺受的模样，和之前的乖戾大相径。

什么叫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方棋哼：“要不要这么不讲理啊，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不就是跟你吵了一架吗，你抢东西还有理了？再说我揍你了吗，老连自己家都不能回了？”

小孩看着他的侧脸，答非所问，顾自喃喃：“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小孩没有说话，表情掩在月下的影里晦暗不明。

温……柔……方棋搓了搓，半开玩笑：“你别这样看我，我起疙瘩了。”

这么重的伤不知什么时候才养得好，方棋埋怨：“怎么会这么重，你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