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低看看它，他和柳云说话，小鸭嘴兽则坐在地上无聊的啃脚趾，发觉方棋的视线便抬看他，嘴里还着自己的大脚趾。

传说并非空来风，山脚实在凶险，用尸山尸海形容亦不为过，尸冲天的腐臭，目可见皆是累累白骨。漫山遍野，举首张望时荒无一人，望扫视时却人影憧憧。近、远、地下、半空、有脸的、没脸的、浑是血的，一颗珠、一截手臂、残肢断手，和只剩半截的人在地上蠕动，尽目皆是。

柳云嗫嗫：“人，我有一事相求，就是我说的那个药材……”

书里说过，风瑶山乃极之地，荒野山坟，古树参天，最易猛鬼恶魂，群舞毫不夸张。这里的村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最有经验不过，山脚下最近的村落也离着十多里远。柳云在山上看到他，第一反应是鬼，第二反应是人，现在想来并不奇怪。

而风瑶山之所以弟众多，广受推崇，也占了很多这方面的便宜。敢在风瑶山——即使只在前山开门立派，在凡人看来也是极为了不起的。

他不想以貌取人的……但真的好蠢。

方棋想了片刻，越想越焦躁。

方棋：“……”

奇哉怪哉，他来到风瑶山近二十天，却什么也没瞧见，这是怎么回事？

等他最后一次摔倒不省人事，再清醒过来就看到了方棋。

摆在前的事实是现实和书有异，本来以为只是陪着男主走一遍情节，现在看来本没有这么简单。想要拨开扑朔迷离的迷雾，却无从下手。这人在暗我在明，被蒙在鼓里任人鱼的觉太差了。

方棋神肃重，柳云不敢打扰，只的靠着方棋，一副找到靠山的表情。片刻过后，天渐晚，柳云吞了吞，大着胆：“人。”

这下换方棋坐不住了，低酝酿一会，：“你说受人之托，受什么人的托？”

方棋听他说话，好似一下被醒。十多天来山上安全祥和，他几乎忘了这茬。

那些鬼怪总不会是怕他，男主更没可能，如果惧怕男主，就没有书中男主被欺负的惨翔的情节了。

方棋着额角回过神来，：“嘛你？”

方棋没理。

他记得看书时，就连男主都在厉鬼上吃了不少苦。

另一边柳云还在侃侃而谈，绘声绘的讲。

两人相顾无言，方棋倏然想起之前下山的打算，届时还要倚靠这人带路帮忙的！刚才怎么就把他拒绝了呢！还说话那么生不带转弯的！现在怎么再开……

柳云神失望。

这是他一天来唯一看清楚的一张脸。

柳云激：“山上山下真真是天上地下，想必是山上有人您坐镇，那些鬼怪才不敢来，只敢徘徊在山下。”

柳云只好又叫一遍，“人，人？”

柳云没料到方棋会主动与他搭话，愣了

方棋：“你也看到了，山上没有鬼怪，你想要什么自己去找。”

他心生退缩之意，回一望黑影绰绰，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瞧不见下山的路。吓得他闭狂奔，中途不知绊倒多少次。

不过……

方棋没说话，柳云的所说所讲才是书中风瑶山的真实样貌。

难……是……小鸭嘴兽？

是谁呢？

小鸭嘴兽通晓人语，智商不比人低，既不像是兽也不是平常兽类。可以说是最大的变数。

坐镇的不是他，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