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一句话也说不来。

林青凝视着他。

他不知要说什么。

“对不起。”向瑯重复了一遍。

不懂如何走一个人的心里。

他不是主导者，不，没有这么慌里慌张、茫然无措的主导者。

他一直用尽全力去维护的尊严，总能轻而易举被向瑯击得粉碎。

向老爹曾骂过他，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活得像个十几岁的小孩。

接近恳求的姿态，让林青心中一梗。

他只有钱，但他用钱留不住这个人。

最初从陈秋意那里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林青的怒意哗一下就腾了起来，向瑯这算是踩到他底线了。

向瑯明知他现在有多拮据，明知钱是他最的肋，却还要故意让他难堪吗？

他的每一个小动作，他的每一肢语言，他生气时的呼，他张时的目光，他不耐烦时不自觉拧起的眉，他开心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林青都看得到。

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有自知之明了。很简单，很难，很难。

林青承认，向瑯比他坦率多了，然而林青一直认为，向瑯的坦率是建立在足够底气的基础上的，他要什么有什么，他又怕失去什么

那他便一无所有了。

他现在住在几百平米的别墅里，穿得光鲜亮丽面面，开的都是豪车，可讽刺的是，现在也是他人生的最低谷，负债累累，寄人篱下，卖自己的所有，只为逃脱这样的现状。

难得他望而却步。

他哪敢。

然而，前，看着向瑯语还休的神，林青竟有于心不忍。

可没有安全的，不是林青，是他。

没有骂错。

“我……不知喜一个人该怎么办。”向瑯的目光投在地板上，声音很慢，很清晰。

他和向瑯相快一年了吧，从什么时候起，向瑯的一颦一笑，他都了然于心了？

此刻，他在害怕。

不知要怎么回应。

“……”

向瑯以微乎其微的角度仰起，试探地望向林青，苍白的双微张，目光炯炯，在彼此沉闷的僵持中下意识地吞了下，结一突，又一收。

他不信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他的容之。

第29章我喜你

抑或，希望他战战兢兢地恩德？

他们是那么相似，他们又是那么不同。

上演霸总裁用钱去砸林青？

重复着。

他们都承受过不可避免的人生之痛，痛过之后，□□的现实是，向瑯那些人的世界，他奋斗一辈都可能不去。

拼命装得很潇洒的他，骨里实则怂得要命。对至亲之人，对最之人，对这个世界，对自己，都是如此。

“不行！”向瑯近乎嚷。

这段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里，看似他是主导者，他是优势方，他有话语权，他可以有恃无恐。

他发觉他真的很失败，活了这么些年，见识过那么多红尘过客，还是什么都不懂，不懂如何顺理成章地贴近一个人，不懂如何对一个人好。

他没有勇气去看林青的脸。

可他好歹还有最后一自由。决定去留的自由。

都看得懂。

不懂如何去。

“别闹了。”林青平静。

林青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