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诺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拘谨了。

从影院里来，已经是四五钟的光景，他妈说肚饿了，要吃东西，于是就了一家餐厅，等坐下了，他妈竟然拿手机往他爸那打了个电话，还问他爸要不要过来一起。

何诺心里不好受，在最不好受的时候，简直恨不得把姓秦的揪去打一顿。

何诺觉得他爸肯定是不会过来的，但是他爸竟然同意了！

何诺没话答，只好掩饰地喝了茶，茶还和刚才一样，周遭的环境大概也是没变的，不过何诺现在品不这里的好了，也不觉得这里是个休息的好地方了，撑着又坐了十来分钟之后，何诺就带着他妈闪人了。

何诺叫这一声的时候，并不晓得他爸会不会响应他——就是他爸没反应，也不值得奇怪。

等从茶餐厅里走远了，他妈才就刚刚那场短暂的会面简单议论了几句，主要是说秦桑他妈，说她也忒傲了。

不过这场不见血的酷刑总算结束了，等回到他们自己的位置，何诺简直觉刚才跟打了场仗一样。

他妈还小小声地责怪他：“你刚才怎么都不说话呀？”

至于姓秦的，此时此刻何诺压儿不想去看这个人，这里所有人里，最可恶的就是这个姓秦的！

他妈握了握他的一只手，鼓励似的，然后就翻着菜单要跟服务员菜，何诺想等他爸来了再，他妈就笑他，说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他妈笑微微地跟他说：“一会儿你爸来了记得说好听的，父俩哪有隔夜仇啊，你现在红起来了，你以为你爸心里不兴嘛？”

何诺觉得他能明白这位女士心里的受——她觉得这母两个脸也忒厚了，上回她刚冷言冷语地把他说了一顿，没成想这回他竟然腆着脸地把他妈也带来了！

——虽说这完成是他自己造成的，而何诺也很清楚这一。

下午的时候何诺陪着他妈在电影院里看了场电影，散场的时候他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周围有人认了何诺——是不是粉的不好说，反正是不断地有人盯着他瞧，然后他妈也想起来什么，遗憾电影的首映母两个没有一起看。

是冷淡和疏离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

时间一秒一秒地很难挨，何诺简直要闹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这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中有三个心里亮堂得跟什么似的，只有他妈一个被蒙在鼓里，还要谢这个谢那个的——这场面简直让人没法忍受！

何诺只是听着，不知该怎么接。

何诺觉就跟梦似的。

菜凉菜加在一起，他妈大概了七八菜，等菜差不多上齐了，他爸也正好过来，他爸来了，何诺尽量平静而自然地喊了一声：

“爸。”

何诺觉得自己是惊大于喜，因为他都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如果他爸不来，他肯定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何诺知他妈指的是。

不过他妈也就是说上两句，而且就“傲”这件事，他妈又觉得像秦桑他们那样的家，态度上人一等什么的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