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心里清楚，在以后的人生中，这个人跟自己不会有集。

但是，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听他说这些陈芝麻烂谷的事儿，他应该谢他，何诺看着秦桑，秦桑也看着他，然后秦桑轻声问他：

“然后呢？”

以前他爸接到这电话，都会上叫何诺来接电话，可是事情慢慢地改变了，他爸开始跟打电话给他的女生聊上几句，他会气温和地迎她们在学习上多跟他。

家里的电话也时常会有女生打来。

其实何诺心里也有几分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对这个人说这些呢……也许是这些事情搁在他心里太久了，然后忽然就有这么一个人大喇喇地提及他的那段过去，还有他问的那个跟他爸一模一样的问题，然后就把他心底诉说的给唤醒了吧。

他爸觉得他说的这些很荒唐，他觉得他唯一的问题是到了一些不该的坏朋友，受这些坏朋友的影响，他才会看这些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他慢慢地也发现了，秦桑这个人，看事情还透彻明白的。

可是他没说。

而他的这些事情，想找个合适的人、合适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合适的心情来说上一说，却是不太容易的。

他爸问他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他告诉他爸说，他是一个同恋。

何诺偶尔往秦桑那瞥去一，总会发现他很安静地在听着。

虽说那段时间，何诺几乎是下意识地跟所有的男生和女生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爸跟晚辈们说起话来既有长辈风范又不失谈笑风生，再内向害羞的女孩见了他，也要兴兴地叫一声“何叔叔”，然后她们的何叔叔说着说

“……现在想想，其实我不该对他抱有那不切实际的期待，他是个好爸爸，但是和他那个年代的所有人一样，他打心里没法接受这事情，”何诺慢慢地说，“可是那个时候，我到很失望。”

他忽然意识到，他爸没法满足他的期待，他想听到的那些，不可能从他爸嘴里听到。

，让人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他心中对他爸隐隐地有些什么期待，他指望着他爸能说些什么，也许他爸说些什么，就可以把他四周这团让人不知所措的白雾给驱散掉，然后他就会知，以后要怎么去面对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倾听，心里才会觉得轻松的吧。

因此，有些事情才更容易说。

那个时候快要升三，课业逐渐加重，可是正值青期的少年少女们总会把一些心思放在学习之外的事情上，有人甜甜地着小女朋友，隔个三不五天，何诺总会发现自己的课桌里又多了一份情书。

再来，从某意义上来说，他和秦桑其实就是两个互不相的陌生人，对着陌生人总是更容易畅所言的。

“……然后我爸让我保证以后不再看这些东西，我保证了，之后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后来我慢慢地发现，每次有女同学打电话到家里来，我爸都会和她们聊上几句……”

何诺想说他没有什么坏朋友，也没被人教唆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