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他似乎看见鸟背上坐了一个人。那人似乎还在叫着什么，声音缥缈地传他的耳中。

少年听到这声响，很快从鸟背上下，脆利落就翻了这地。日照在少年背后，仿佛将那发暗的廓勾了一金边。羽鸿意尚未看清少年的神情，一颗心却已经仿佛被包裹。

有许多只鸟凶兽正在天空盘旋而下。

在慎思反应过来之前，羽鸿意骨矛猛地弹起，准之又准地将他尖石击开。其间他未发一言，甚至连都没抬起。

羽鸿意忍着地面的震动，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单手一试图往前爬去。

慎思咬牙怒视，“我怎么能不来？”

但若是他自己放弃，纵使真有气运眷顾，又如何救得了他？更凭什么要救他？

那似乎是清亮的少年嗓音，在叫着……公？

羽鸿意努力收拢将要涣散的意识，认真倾听着。

慎思将他从石下面来，抱在怀里，试图净对方嘴角的血迹。

上方嘈杂的鸟叫逐渐稀疏，那些鸟本不可能奈何得了那个怪。

羽鸿意仰着，看到那些鸟奋不顾地冲击到赤怪上，与那怪纠缠着，一下将其引到了地的远。

他用唯一完好的左手环住肚，咬着齿门。

一块硕大的石掉了下来，正直直朝他上砸落。羽鸿意握骨矛，狠狠打在上面，可石块太重，本击开不了多远。这石最终砸在了他的上，叫他一声痛哼，几乎两一黑。

忽然，他的耳边听到了更多鸟啸。不是那赤瞳的怪，而是那些普通鸟凶兽的叫声。不止一只。

羽鸿意猛地抬起了手中骨矛，往旁岩上狠狠敲击着。

鸟在上鸣叫着，被他的痛苦所取悦，试图下更多的石块。

都已经落到这地步，希望究竟会以何方式到来？

但那血不断涌，只叫他越发惊惶失措。

一块尖石正从他们砸下，比方才那块稍小。

“慎思……”好半晌，羽鸿意终于能够缓缓开，“你不该来。”

羽鸿意想要应上一声，开却只有血涌。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已经回归，刚才还和的一颗心猛地又冰凉起来。

羽鸿意狠狠在自己尖一咬，勉守住意识中最后的一清明。

很快，怪庞大的影又笼罩在了地上，遮挡住了他们所能看到的光。怪尖啸着，用躯重重击打着，地面再度开始震动，大大小小的石块又开始纷纷往下砸落。

不，还有希望的，一定还有希望。他经历了太多，得到了太多，失去了太多，也创造了太多。他的民将他奉为天选之人，他亦早被无数次的九死一生养了一怪异的自信。若世上真有气运之说，他一定是被气运眷顾着的。

真的要死了吗？终于要结束了吗？就在这地方？羽鸿意依旧不想放弃挣扎，可他的视野已经模糊，就连意识都开始飘散。

慎思终于落到地面，惊惶地看着他这副凄惨模样，“公！”

。

慎思看着他低垂的目光，

羽鸿意微微开了开，想要再说什么，却觉得吃力。他最终安静下来，默默靠在少年的怀中。或许是因为方才已经独自挣扎了太久，此时他竟然贪恋少年的温，觉得那膛莫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