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里，这本不叫什么为了崇理想孤注一掷，这叫，狗急墙。”

直到在游戏里亲耳听见了那些话、他这辈从男人听见的最长一段话，他才有所醒悟，是时候梦醒了。

里装着别人的伤痛，哪怕自己活得也不过如此跌跌撞撞，却还总想着捞别人一把的人。但凡给一机会，就想冲去替别人挡刀挡枪遮风挡雨的人。这样的人落在他父亲中，或许很天真，从到脚都冒着一傻气，可那些于最细微迸来的小火，日积月累的，却真的能让他这样陷在黑暗里的坏，见识到一丝真正的人曙光。

“或许他甚至成功欺骗了自己。给自私自利的狭窄望安上一个光荣的名声，想必在走夜路的时候，会更好受一些吧？”向泓轻笑一声，“我是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弱，而且时不时会些傻事，我也没资格站在这里轻易地评判那个我换作父亲的男人，可是我知什么才是真的想要救人。

他说完，嘴角勾起

他刻意忘记了男人早早表现的自私与对他的厌恨，一厢情愿地将男人当成了他这一生奋斗的目标，他仰望着男人一手建立起的伟业，将这视作一个人能取得的最大功勋，也将追逐男人、替男人掌FREE当成了此生理想。

他知自己这话真的残忍，起码吴铮的表情真实地反映了这一，而他自己又何尝觉不这滋味。

“想要改变世界，想要改变人类，这样的愿望，我没有资格去否定。”向泓慢慢地说，“然而当真能将这愿望践行之人，必然没有实现这愿望的野心。你难没发现么，吴叔？对单一愿望过度的执念，这就是我爸想要否定的人之恶。他这一辈都没法‘我’这个樊笼，直到快要离开这个人世，还偏要死死抓住那求生的渴望，想踩着别人来苟活。在我中，他活得比他鄙视的庸碌众生还要不如。”

因为这一，他自己无视了向人杰是个怎样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小人，甚至反过去将这责任推给了他的母亲，认定了是他母亲如何诱骗了男人、将其禁锢在并不想待的地方。现在想想，一个能为了资源而甘愿与不喜的人结婚生，然后对亲生儿不屑一顾的男人，本心里如何能装得下什么伟大的情怀？

“好事，坏事，这是由谁来评判的？你要问那些被你们当成实验品的玩家，问问大景吗？”向泓心底里冒着火，一把想将自己前半生相信的东西彻底烧成灰烬的火，“没人有资格把自己放到千百年后，提前去评说功与过。顺便，吴叔，要是你能跟我爸说上话，你可以告诉他，我们也没他想得那么不可救药，不用他急着救也可以活个还算像样的将来，他不必这么拼命活下去。至于那个C计划，还是暂停了的好，没学好走路就急着跑是会跌得鼻青脸的，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教我这一。”

过去的那些年里，他彷徨不知所措地拼命逃离着那片他生的沼泽地，在那个漫长而痛苦地否定自我的过程里，那个男人充当了他唯一的灯塔。

吴铮移开了视线：“小泓，你就没有想过，让你父亲这样的伟人活下去，对整个人类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错了，所以才要像现在这样，当着吴铮的面，主动举起刀心里，一刀刀地，将那些腐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