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可夺其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臣乃者继上奏章数万言，词穷理尽，忠邪分。陛下蔽邪，曲容谄伪，遂使国家愔愔，如日将暮。古有桀、纣、孙皓者，破国亡家，自己而作，尚为千古所笑。今陛下取则回，败国家，不及桀、纣、孙皓远矣！臣终不能与臣杂，事亡国之主。陛下必以臣为罪，则请赐诛戮，以谢中外。”

暮，血的残在园的池中下了一汪血，它一一地从的院墙上落，同时亦在天际划下了一即将消散的彤霞。

后说：“生不为国死，留此躯何用？”遂剑自刎。

第29章十四

他枯坐了一夜，作一文后亦自尽。

而于是分彼我。彼谓我为彼，我亦谓彼为彼，彼自谓为我，我亦自谓为我，终不知孰为彼耶，孰为我耶。

本想关他几日打压一下潘佑，待气消了就放他来，不想李平却自尽于狱中。

此吾平昔所言也，足下之行，书以赠别。

潘佑枯坐在书房中望着远方西沉的暮日，哀叹：“南唐迟暮。”

夫得者如人之生，自一岁至百岁，自少得壮，自壮得老，岁运之来，不可却也，此所谓得之者时。

达者知我无奈何，亦无奈我何，两不相，故泛然之也，故浩然之也，其视天下之事，如奔车之厯蚁蛭也，值之非得也，去之非失也。

公元974年9月，宋征南唐，重光八弟邓王李从镒主动请缨，自愿镇守宣城，重光知他阻挡不住，遂允之。

“啪”重光拍案而起，旁边的茶盏随之一颤，盏中的茶迸溅了来，溅洒在成堆的奏章上，他怒吼了一声：“退朝！”便大步走朝堂。

潘佑的声音回在宽广的殿堂之上，字字如石，掷地有声，重重地砸在了重光的心上。

庄周有言：“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顺，哀乐不能也”仆佩斯言久矣。

而世方徇嗜利，系心于，局促若辕下驹。安得如列御寇、庄周者，焚天下之辕，释天下之驹，浩浩乎复归于无欤。

是日，暮，重光理完朝政后，和弟弟一同来到河边，独自为他送

殿外的夕缓缓地从西边划过，天边的彤云一一地褪去，这只是他运行的轨迹中的一段。

燕之南，越之北，日月所生是为中国。其间齿发粟衣帛者是为人，刚柔动植林林而无穷者是为，以声相命是为名，倍相聚是为利，汇首而芸芸是为事。事往而记之于心，为喜为悲为怨为恩，其名虽众实一，心之变也。始则无，终复何有。

须臾，余怒未消的重光在徐铮等人的唆使下将李平下狱，这已经是这个月潘佑第八次上疏了，虽然和李平毫无关系，可是他们皆好黄老之，他们一向就是一党，潘佑上疏必是李平唆使。

失之者亦如一岁至百岁，暮则失早，今则失昔，壮则失少，老则失壮，行年之去不可留也，此所谓失之者顺。凡天下之事，皆然也。

“而世方徇嗜利，系心于，局促若辕下驹。安得如列御寇、庄周者，焚天下之辕，释天下之驹，浩浩乎复归于无欤。”多年后，重光跪在孤寂凄冷的院落里反复诵读着这句话，萧瑟的风着院中的梧桐，唯有天上的月光让他到丝丝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