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注意到有人跟着一起来了。

听了这话，宁姜动了动，慢慢转过来看着枕，平淡地回答：“总有人是不挑的。”

“多少钱？”男人歪着脑袋问他，抬着一边儿的嘴角着不明笑意，前松松垮垮解开的衬衫扣让这句话显得分外轻浮。

枕觉得宁姜拿乔，继续说：“我觉得你唱歌好听的，声音好听的人叫床也好听，你开个价儿吧，老唐不会不让我。”

宁姜没听懂，但是他不想跟人搭话，把手净要走。男人拽住了他，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宁姜这才仔细看男人的脸，认来是一同吃饭的人。饭局上他来的晚，说是路上堵车，来了之后就有人介绍说这位是家的公，枕。宁姜对于这些圈里的事情不兴趣，只用耳朵听了一个名字，并没有怎么抬看人，而后转KTV又是昏天黑地，哪儿能一就认得清楚。

“不。”宁姜半天就吐来这么一个字，并且用力推开了枕快步离开。

所以枕几乎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考试成绩不好被打，犯了错误被打，总之一切的理结果都是通过“打”来现的——这在他们的院儿里似乎是

悄无声息的起去了卫生间。

宁姜稍稍偏过一些去。

“嗯，老唐是不挑。”

枕是在宁姜回去之后有一段时间才回去的，这次他特意坐在了老唐边儿，隔着个大活人，脸上带着暧昧的浅笑时不时的撇一宁姜。

“你也不挑。”

枕就是个公哥儿的，小时候弱多病，跟院儿里的同龄男孩本玩不到一起去，他父亲好面，叫他寒冬腊月跟着去跑，每次回来都要冻的去了半条命才行。他母亲不怎么他，一心创作，父亲就执意认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

单说枕这人，就有几分传奇可讲。

“我很好奇。”枕神轻佻，故意对宁姜说，“你这样的，还能卖给谁？谁吃的下去？不然的话……你真的没理现在这样的场合上。老唐带你，不如带个大人来。”他风浪，自然看谁都没什么正经模样。

宁姜说话不给他留情面，他自然也不会嘴。大家一个圈里玩，谁也别想得罪脾气晴不定的枕。

“你是老唐的人？”枕说，“他什么时候换味儿，在你上白钱？”他的形能把宁姜完完全全盖住，门一样的挡在宁姜面前叫他无路可走。宁姜把枕当空气，只想赶离开。

老唐是个明人，当下就知枕什么意思了，他先是跟枕闲扯了两句，而后不漏声的起离开。没人隔着枕与宁姜了，中间空了一块，枕自然而然地挪了过去，小声跟宁姜说：“你看，有时候你认的金主也未必会帮你。”

他自小在大院里长大，父亲是职业军人，母亲是言情作家，几乎是一对极端的父母造就了他没有幸福快乐回忆的童年。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就有了“枕”这么一个怎么听都不应当是个现代人的名字，本意是希望他平静生活，可没想到现实却离题万里。

枕表情一僵，而后大笑：“你可能真的不知我的名，不过我确实不挑，像你这平淡无奇丢在人堆里找不到的也没关系，后面好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