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父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一细针，的扎了陈翱的心里，每次他一想到齐枫曦视力良好的睛是在被他打了麻药后生生被手术刀切割下来的，陈翱就觉心脏痛得要窒息一般。他到自己已经无法再直视这双睛了，于是只好起告辞。

“不行不行，扬扬已经收了您太多的钱和东西了，每次您来看他都留钱，这次住院的费用又全是您的，我们齐家欠您的太多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再收您的钱了！”面对陈翱拿来的两万元钱，齐父齐母持不要，最后在一番推托中，陈翱还是执意将钱在了齐扬的手里，仿佛只有这样他心里的痛才会稍稍减轻一。

愿捐助官的人，更要谢谢您，官库的机设备、医护人员、连手术的医生都是陈先生钱聘请资助的呀，谁说为富不仁？谁说无商不？谁再说这话我齐华茂一定拿您去反驳他们！您真是善人，大善人……您不知去年年初我们知扬扬可以接受免费球移植手术时那个兴啊！以前本不敢想他还有恢复视力的那一天……多亏了您。手术一结束我和他妈妈就想去谢谢您，可不巧您那个时候刚好去德国了，后来我们没去成您倒来看我们了，真是太失礼了，太失礼了……”

停车场旁边有一个自动售货机，陈翱投三枚一元币后一听带着凉气的冰咖啡掉了来，这曾经是齐枫曦最喜喝的饮料，和晨一起住在那个狭小的地下室里的时候，齐枫曦夜间赶稿困了就会到小区的自动售货机那买上一听，有一次晨忍不住喝了一杯，满凉凉的苦意，不但不像果汽一样好喝，还害得他晚上睡不着觉。

陈翱甚至没有勇气去验证这些说法的真假，他只是觉得彻骨的寒冷。在不知多少个被梦魇惊醒的午夜陈翱都希望自己能够完全的疯掉，以便彻彻底底地逃脱这些痛苦，然而他又不得不时刻用理智维持着自己的清醒，因为只有他清醒着才能去不停的寻找齐枫曦，而越快找到他他生存下来的希望就更大一些。所以他必须独自日夜咀嚼着这些痛苦，必须撑到找到齐枫曦的那一天……

陈翱几乎是跑康建医院的，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愿意在里面多呆一秒。三年前获赠齐枫曦肾脏的那位老人上个月因为晚期癌症刚刚在这个医院里辞世，正在差的陈翱赶去参加了她的葬礼，被移植的肾脏则在火化之前被取保留了下来……

“保护好睛！”陈翱临走前又忍不住地叮嘱齐扬，也忍不住地又看了一那熟悉的浅褐眸。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该谢这家人，谢齐扬，如果不是齐扬的存在，他现在怎么可能看见这双依旧可以各情的清澈眸，充满着生命力的眸……

外面温的光和宜人的微风让人很惬意，大街的对面就是华大医学，镶着洁白建筑瓷砖的大楼外上反耀的光芒。当初齐枫曦的就是被无偿捐给这里供学生实习解刨的，陈翱有一次听人闲聊时说在有些大学里那些供教学用的尸是泡在一个福尔林的药池里，需要用的时候就用钩钩上来，而不够严谨的学生们则以一极不尊重的方式在尸上用锋利的手术刀随便来行一些所谓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