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忽然有人大叫：“等等！等——”

华妍上了二楼，发现门敞着，仍抬手在板上叩了几下，方才去。

狄良慌忙回去看唐笙，唐笙上大半血渍，却已挣扎起来，握刀在手，颤声接：“寂灭为乐！”

邱盈：“师父捡他回来那日，便算他生日，腊月里，今日正好满月。”

邱盈淡淡地：“初八，本该早些回来散灯儿。”

唐笙连发两箭，都落了空，反手了刀，斗在一。

狄良拧了手巾，替他了额角，：“喝？”

狄良手中刀忽然通光华转，他抛了短剑，将刀换到左手，右手搂起唐笙，助他将刀举到前。

刀光一暗，狄良看见，黑气向着对面树下的尹骏扑去，拦腰裹着他，撞了涧里。

狄良：“解手？”

面前顿时一团黑气，狄良几乎抬不起，更看不见是甚么，只觉得前上下左右，极的力一起压来，他护着后唐笙，以剑架刀，死死住。

这一个形忽然一晃，左摇右摆，竟从面上直掠过去！

华妍黯然：“大……”

邱盈从袖中取一只纸折的小，摆在沈容的灵位旁边。

狄良心念电转，向着负弓的那个后一刀斩去，竟像砍破了极光极细的一层壳一般，铿然一划，随后一，力顿时了个空。

狄良：“莫说话。”

唐笙摇摇，似要说甚么。

第5章五

邱盈：“只你二哥没有八字儿，光记得个大概年纪，已是不易。”

华妍缓步上前，走到她边，默默数了，一共九盏。

哪一个唐笙？

面前的这一个唐笙。

华妍勉笑：“弟妹们的八字儿，只有大记得全。”

邱盈材小，容貌端丽，却向来神情持重，已不似少女。巫家弟，晚嫁甚至不嫁都是常事。这般年纪，换作寻常女，早已婚，儿女都不知有了几个。

又是一阵簌簌轻响，狄良忽觉虎上力一松，开看时，六柄晶亮小刀齐齐打在他前地上，是华妍的明咒刀。四面一圈白光闪烁，邱盈的声音大喊：“诸行无常！”

“如今，师娘要见了他，还会带他回来罢。”

见那个一步踉跄，他俯了短剑，又飞扑上去，却遭一无形力扫开，重重摔落。耳里听得唐笙一声大叫，也跌在旁边。狄良咬牙翻，一一跃，双手刀剑相，挡在他前。

狄良还未反应过来，唐笙嘶声：“二哥！”

正要开，忽然怔住了。

“那日，我便坐在这屋里，看着师娘带他来。”

狄良挣扎起，拼命奔向山涧窄，向天连打三支响箭，将弩一抛，纵攀岩涉，摸上大石去助唐笙——

唐笙：“……”

榻上，柜上，箱上，案，墙，一片灯闪烁。

邱盈袖手立在香案前，背对着她。

唐笙在床上一动，呼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