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陪床。我是说…哎，就是有没有人找我？”

“没有。”护士说完直直地看着他，意思是你该回去了。“你睡不着？”

林清平用椅推着他去检查。他们安静地等待电梯，穿过吵闹和嘈杂的人群，好，然后回来。

“夜里有人来看我吗？我是说，有访客吗？”

查房的时候，应致治跟主医生说要院，被拒绝了。他于是签了字自动院。账单来的时候，立刻去结了账，院记录都没拿。只收拾了自己的衣，就离开了。

这个人沾过他的血，经手过他的呕吐和排，嗅到过他长久不洗澡的汗味和臭味，见识过他所有的弱，不论是情上，还是生理上。

现在想来，他们都开始变的不一样。而当时，只觉得一切如常。他们在医院过生活。所以这里变成了移情的场所。

“走吧，走吧，赶到家。不然被堵在半路可惨了，叫天天不应的。”

“没有。”应致治赶摇摇，直觉她下一句就是‘睡不着可以吃颗安定’。回到床上，再也没了睡意。

某些下午，他们并肩躺在小小的病床上，听外面淋漓的雨声，昏昏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

路上堵成一团，车辆缓缓行，雨刷均以最大速度来回摆动。有不少租车，但都有客。越急切越暴躁越等不到。

在室内的时候不察觉，雨势暴，声音震耳，达到了阻隔视线的地步。他撑着伞站在路打车，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这伞都有些不住。

护士熬了一夜的脸有些苍白，还有掩盖不住的疲倦。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生怕他跌倒。“怎么啦？”

夜里没来。白天没来。又一个夜晚，又一个白天。原来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独角戏。

他缓慢地挪下床，朝护士站走去。

自的面目都很原始。

“你是…23床的病人。”护士在旁边的某个登记本上找了一会，“你不是不要陪床么。”

医院的颜和消毒的气味、来来往往的白大褂和护士服都在迫他更想念林清平。应致治本该离这里远远的。但是也许回到这里，是林清平现的方法。

旁边一同等车的人对同伴说，“我们还是去地铁吧。照这架势本打不到车。”

这些思念和回忆在脑中来来回回，并没有什么结果。他不知何时睡。再醒来时，窗外一片青。凌晨四。

从来都是林清平发现输瓶里已经没有。他立刻停下手中在的事，打开床的对讲系统，喊护士过来换。

于失败的羞赧，应致治没有跟董樑说自己的心思。他不想承认自己作——使劲喝酒喝到住院就是为了让林清平主动来。他现在胃痛、心痛、痛，哪里都痛，反而决定了直接去找他。

“地铁站很远啊。都是这该死的台风，每年都有这么一。”

无人接听。对面的忙音把他的顾虑全打消，甚至升腾起

应致治闻言，立刻跟着他们朝地铁站走。他也怕被堵在半路上。原本打算直接去林清平家找他，但是又担心扑空，犹豫了很久，拨了电话。

他的期待和揣度有些奇特，觉得林清平会在半夜悄悄来探望。这样想有什么凭据呢。自大的时候会认为对方对自己的意战胜了尊严，所以选择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