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到了该忘却的时候了。

她以为陈渊曦会过来狠狠扇她数个耳光，她甚至设想过，他还可能掳走一个孩，她想过陈渊曦会在这里一直等着赵渊回来，当场给她难堪。她却不料，他说的话，足以让自己愧悔死。

“小曼，我和婉馨一样，不信神，不信佛，可我，信缘分。我从前怪你，也恨你，不过我看见梦远和梦溪，如果我是你，会同样的选择。为了这两个孩，我希望……你能好好地”陈渊曦笑着说。

陈渊曦浅浅笑着，轻轻抬起手，在舒小曼的额上那么

陈渊曦几乎什么都明白了，走到两个小孩的活动房，里面，不是绘画的颜料，便是一地的模拟电琴的琴键，正上方挂着的，赫然是陈渊曦当年下乡支教时，画的赵渊在炉火边上的侧脸。

“小曼，希望你看在两个孩的份上，好好珍重，他们还这么小，他们长得那么像赵渊，长得那么像你，一切，都会过去的。”陈渊曦转，忍着泪，轻轻拍拍舒小曼的肩膀，见她憔悴得如秋雨中枯萧索的荷叶，轻轻地弹着她的额。

舒小曼重重地跌坐在座位上。

这弹额的动作一如从前，两人大学时嬉戏的时候，舒小曼恍然觉得从前那个临风玉立的单纯少年，跨越层层时空回到自己面前，还是那个自己一如既往地着的人，那个从来不变的影，自己甘愿为之付一切的人。

陈渊曦一时有些听不甚懂，保姆一脸张地从他手中拿过照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老世会傻咗，颠咗。”继而缓缓转回屋里去。

措，良久说：“妈妈会哭。”

“那天，他本来是约我去谈事的，我清楚他要什么，他想给我补偿，他不想结婚……我知他在外面走来走去，一直在那里烟……我不知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只想把那时候我的想法全和你说，我怕两个孩，没有爸爸，文溪……”

“文溪，赵渊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吗？他一直收藏着那个小老鼠，不小心被丢后，我竟然见到这个男人哭了！我从来没见过渊哥哭，就为了那个人偶，他真地哭了，哭得像个孩！他去公司刨垃圾桶，他追垃圾车到垃圾站，终于找回一个雕像……他为了你永远留着那个诺基亚手机，留着老家的号码，只希望你什么时候能再和他联系……他……六年多……再也没打过篮球……他没有观众了……”大滴大滴的泪顺着舒小曼的脸颊落下。

那保姆察言观，忙屋去将房门锁，继而返说：“要唔得哇！老世会痴线嘛。”

返回客厅时，陈渊曦将两张照片一并拿在手上：“小曼，现在也不必瞒着阿渊了，等他回来，就告诉他，我把照片取走了。”

“文溪……可以再弹一下吗？”舒小曼泪问。

“文溪，你说过我会后悔的，你……说过我不会幸福……如果时光可以倒……”舒小曼的泪直直地溢满了眶，陈渊曦微微侧过脸去。

他什么都没有忘。

“不，不要……”舒小曼顿时着了慌。

“我陪了他六年多，我从来没想过有男人能这样对另一个人，我从来，没有这样靠近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文溪，我一时糊涂啊！”舒小曼拉着陈渊曦的手，泣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