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曦没有见过这样的墨谦，他的脸上，像是四季变化的季节。

“弘轩和我最后一次喝酒，是劝我离开陈天骄，我答应了。”

“林伟和陈天骄因为一个女人内斗的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邓一菲是我表，我自然清楚一切的始末。我知，我的机会来了。我投诚陈天骄，正式乡里工作，林伟，再也没有本事把我调离。可陈天骄……走的路，和林伟不一样了……我和弘轩，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坦诚相待，倾诉肺腑。陈天骄，暗地里找人劝弘轩的父母，包办了弘轩和他老婆的婚姻，他老婆那样的人，怎么能得上弘轩？可弘轩是个孝，他答应了！他老婆嫁给弘轩，生了弘颜，就再不帮陈天骄事，而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靠近他……”

“我费了多少心思，我自己才能知。那剩下的一年多，就像噩梦一样。我终于被分到天府乡，我终于，可以再度接近弘轩。可林伟，把我和弘轩，分在不同的村……我每一次邀弘轩喝酒，都要走三十公里的山路，我努力工作，我不顾一切，我终于离弘轩又只有十公里了。弘轩虽然忙，兄弟一场，他也时不时会来我这边。”

陈渊曦无声地笑着，嗓哑。

“陈天骄后来从政策上扶助我，我暗地里，成立自己的组织。陈渊溪，林伟和陈天骄，我都恨！可我先恨的，林伟！我要把你们两家全搞垮，我没日没夜恨不得亲手了结他们两个！我错了什么？我墨谦一不偷摸狗，二不猥琐下，我墨谦工作勤恳敬业，我只是不小心在信上透了我喜弘轩，就被你爸爸一而再，再而三！我没有奢望太多啊！弘轩结婚不结婚我无所谓！我只希望能和他胆肝相照，喝一辈酒，一辈，唱一辈的红歌啊！我错了吗？！！我答应弘轩辞职下海，我想个清白商人，我以为这样，我还能……再靠近他……可我还能么？从陈天骄让我的第一件事开始，我就再不敢面对弘轩！我再不敢听他说他的理想，他的抱负！我再不敢听他唱歌！二十几年了……陈天骄和林伟明争暗斗，二十几年，我满手鲜血，我看见他和林伟帮乡里的农民秧，我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

“我们两人一起在野外下暴雨，吼唱红歌，我们两人一起对着夕喝酒，讨论人生计划。陈渊曦，你知什么叫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又知什么叫譬如朝，去日苦多？我离他越来越近，我终于正式到乡里工作——你爸爸，把我再次调离……”

“我再知他，他已经是背叛我的何复！那三天，几十年了，从没有过那三天的机会，我和他在一间屋里，可他，最想杀的人，是我……”

上浮着一抹微笑。

“我辞职下海，陈天骄却想办法让邓一菲的弟弟，娶了我妹妹。我平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她的幸福，都在我手上了。”

“弘轩后来被选特勤组，远去山区支援，一去，就得是半年。我等啊等，等得忍不住了，就给他写了一封信，大概，不小心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吧。很可笑，执行任务的弘轩，竟然连自己的信件都无权查看，那信落在了林伟手里——我被林伟调外县。”墨谦的神继而郁。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