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去业州清江，我还不知自己的孔这样小，等如意大些，哥哥也带你走走山河。”

”

他在清江跟着卫平见识了许多，原来父亲在时，他的志愿只能是修书，如今却不一样，告诉他，他愿意学什么什么都能满足他的心愿。

如意到底是好了，对卫善越发恭敬，还带着自己串的珠到甘殿去陪礼，红了脸：“我实不该听那人谗言几句，就糊里糊涂信了她，辜负了待我一片心意。”

徐太妃怕她在被里闷坏了，掀开一个角，透些气去，让人把碟心取来，搁在床沿边：“你看，虽发落了你边人，到底还心疼你，这才叫我送心来。”

如意还只不肯，心里却好受了些，连徐太妃也一并埋怨，埋怨她嘴快，怎么就去告诉了甘殿，又埋怨阿韵没打听清楚便咋呼来，从被里伸手扯住秦昰的袖：“哥哥别去好不好？”

如意从被中探来，脸上满是泪痕，怔怔然看着秦昰，四哥从来都是温温吞吞的，父亲也很喜他斯文温的模样，每见他修了什么书，了什么文章都要夸奖他，如意只见过拿笔的兄长，可他握笔的时候，睛里从没有过这样的光彩。

如意从被隙里瞧见，差又要泣，咬牙死死忍住了，只是不肯说话，不论徐太妃如何跟她说话，她只是不答，也绝不肯从被里面钻来。

可卫善又不一样，说是，从小便没在她边长大，听得再多，也不及日常相来得新厚，彼此既有心结在，对如意来说，不是发落人，而是在刮她的脸。

秦昰在如意边坐了会儿，让人都退内殿去，声哄她：“没人啦，只有咱们俩，你再哭得跟小狗似的，我也绝不笑你。”一面说一面轻轻推推她。

若是卫敬容发落便发落了，把这几个人都杖责一回，如意也不过生两天闷气，依旧还会赖在母亲怀里撒。

徐太妃一直陪着她，后来连秦昰都听说了消息，赶到长乐中来，徐太妃叹息一声，把这活给了秦昰：“娘娘待她严厉是为着她好。”

如意才方哭得急，这会儿睛红着，不肯把探来，咬了嘴不肯声，心里一片迷茫，知徐太妃说得对，可心里终究难平。

秦昰笑起来：“我是去忙正事，看战事不须多久便能攻下伪朝，二哥都在疆场征战，我岂能缩在后，过太平日。”

打仗有多吓人，她逃去晋地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父亲母亲都没了，边唯独只有这个哥哥是一母同胞，世上除了他就再没有更亲近的人，想让他陪在边。

卫善自然将她拢到边，搂在怀里宽许久，可等如意了殿门，她便缓缓叹息一声，搂着她，她浑骨都是的，卫善伸手来搭在沉香的胳膊上：“去奉先殿

如意觉得惶恐，连四哥都变了模样，心也不知为何揪了起来，她不再缠着秦昰留在皇城，只是仰望他的脸，嚅嚅：“要是母亲在就好了。”

秦昰倏地收回了目光，对小妹妹满心怜，说了同一句话：“是啊，要是母亲在就好了，她看到此时的我，必然会兴的。”

这片城说大极大，可说小又极小，父亲在他小的时候，还偶尔能说一说业州的风土，他这回去业州所见的并不陌生，一地如此，天下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