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烨动动鼻，很想伸手去拿，可牢牢记着母亲的话，等司赞开祝酒，他还不能动杯，要等到群臣都祝贺一番，这才能喝杯里盛的果。

自有太监人提他何时举杯祝酒，每一声爆竹还未响，元殿中便传书信，是大军捷报，特意此时送上来，秦昭攻下了万州，只要再攻占合州，整个山南西便都在大业手中。

只是他发还少，不住冠，便用系带自耳后绕到下，打了个结，转着脸四看，到找他认识的人，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舅舅，只好跟叔叔们打招呼，冲着他们笑眯眯的。

还是一回在元殿里正经吃宴，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他底下的椅专门抬了，让他能够俯视这些臣们，桌上金杯里还倾满了石榴的酒，闻着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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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举杯同庆，卫善也饮了一杯，承烨杯里的自然不是酒，果甜儿饮了一杯又要一杯，甜滋滋喝得他眯了儿，直到太初冲他呶呶嘴，他才放下杯，用象牙小筷一碟一碟挑年菜吃。

太初的发生得像卫善，细细密密，乌漆漆的披在肩，额间上桃妆，一边上一把金玉排梳，上衣裳与上首饰都是南边带来的新样，打妆好了往铜镜前一立，徐太妃：“这可不就是娘娘小时候的模样。”

秦昰回来的时候带了许多玩给妹妹，如意不要这些只要哥哥留在边，秦昰单只这一样不能依她，如意已经冷着脸许多天都不肯理睬秦昰了。

☆、第400章求娶

承烨过了年便四岁了，并不要抱，走起路来也很有规矩，他人虽短，上正经穿着吉服系着玉带，肃了圆脸，伸手牵着卫善的袖。

这些臣抬往殿上看便能看见太举金杯与诸臣同饮，由林文镜先祝酒，除了贺大业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之外，也祝三军凯旋归来。

到了元明当天，元殿中早早摆起冷膳果碟，群臣依次排开座，等到一从亲王公主都了座，卫善便牵着承烨从丹帏后转到殿前来。

承烨坐到卫善边，底下满满都是人，他看着觉得很有趣儿，原来他坐不住，秦昭也只让他来见一见臣们，就把他送回到甘殿去，看灯放烟火爆竹。

太初去过元殿，陪了秦昭半程，这回能够在年宴看席上歌舞，等看元殿前的烟，她比谁都兴，一早就预备起衣裳首饰来。

卫善自年前起便一直忙碌不休,皇帝亲自写飞帖给臣们贺年原是旧例

如意在父母的灵前跪了许久，中盈盈有泪，卫善退殿去，让秦昰上前宽她，守殿的太监回禀说二人起了争执，卫善知如意一直盼着哥哥回来，可秦昰过了年还想往通州战场去，兄妹两个因为这个闹脾气。

卫善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八九岁是什么模样，太初拢着钗梳上一排排珠苏，徐太妃便叹：“那会儿在丹凤里，娘娘就穿着一暗纹金裙转圈儿，学胡姬歌舞的模样，逗得娘娘笑歪在榻上。”

后一句说的自然是卫敬容，隔了两世，卫善已经想不起这些细节，却知姑姑从来都极她，在年宴之前领着弟妹儿女，到奉先殿去给姑姑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