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予轰的一声只觉脑袋让人重打一锤，两个太都突突作疼，他呆了呆，想说什么，却忽然有奇异的觉，像跟这个男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明明看得见摸得着，明明就把人这么抱着，可就是觉得他好像下秒钟会消一样，就如冬末枝挂着的冰棱，日一，不用半天就会消殆尽。霍斯予没由来一阵心慌，勉笑了说：“哪有那么严重？你就胡思想，我说过了，我知先前对你不够好，现在不会了，你放心吧啊，往后跟着我，会把你上天。”

“不死我，你让我怎么活？”周璋慢慢抬起，神轻飘飘地从他脸上掠过，又不知在看什么，淡淡地问：“你他妈还有活路给我吗？”

周璋讥讽一笑，轻声说：“要我说，就俩人都贱，男的是窝，女的却也不自，一句话，都是自找的。只是，你知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吗？”

周璋厌倦地闭上，慢慢地说：“我小时候，住隔有一人家，男人喝酒，喝醉了就揍老婆，拿鞋帮她，拿火钳打她，反正起什么顺手就用什么，隔三差五我们都听到那女人又哭又叫。”他虚弱，说到这有些气，歇了一歇，才继续说：“那男人不是不疼老婆，可打人会上瘾，他收不住手。贫贱夫妻百事哀，男人在外一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回去就只能靠打老婆解决。后来打习惯了，也不用有什么事，反正随时想揍就揍，揍完了，又哭着跪着说自己错了，求他老婆原谅他。”他略微睁开，轻声问：“霍五少，你说这两夫妻，谁更贱一？”

周璋闭上，长长的睫垂下了，弱弱地说：“五少，放过我吧，不然就死我，咱们的情分，连故事里那对男女都不如，就这样吧。”

“怎么，这就听不得了？”周璋别过脸去，微微一笑，说：“对不住，我还真想说，只能委屈您听着了。后来，女的受不了，趁那男的睡着，拿菜刀砍了他五十几刀，差把人剁碎了。”

得有力劲儿借坡下驴，明白吗？你想啊，只要你跟我笑一下，服个，又有什么事？”

霍斯予给他堵得说不话来。

周璋听了，也不多话，了然一笑，自顾自睡了。

“都说了别大清早这么晦气，妈的，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霍斯予低吼起来。

霍斯予脸上有些挂不住，忍着气问：“我他妈跟你说了半天，你到底听去没有？”

霍斯予咬牙迸两个字：“休想！”

霍斯予面沉地盯着他。

霍斯予一时无法，有心想说什么，或屈尊降贵许什么承诺，可周璋一直闭着，就是不搭理他，他也觉得没趣，加之被那么一个故事梗着，就算说什么，周璋估计也不会信。他长这么大，一回这么吃瘪，对这个人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想沟通人家又不鸟他，真正无计可施

周璋的脸搁在他肩膀上半天不动，忽然开始微微颤抖，霍斯予一开始还以为他还怕自己，哄得更起劲，声音也更柔，后来瞧着不对了，把人从怀里拉开一看，才发现原来周璋是在闷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讥讽。

周璋垂着，也不看他，低声说：“你死我吧。”

霍斯予铁青了脸，说：“你说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