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脑有，有些气馁地说：“要提神你不会喝茶啊？要不，咖啡也许……”

他很不习惯，不死心地提醒：“你，你不用回去？这里可没你明天上班的衣服。”

周璋气得浑发抖，伸胳膊晃到他跟前大声说：“你当我愿意啊，你，你这么没天没日的折腾我，我哪里来的时间和力学习啊？我累得不行，不刺自己两下怎么提神？”

霍斯予放了气，嘴上却不依不饶：“受够什么？受够是你说的吗？老还没玩够，你有什么资格喊停？”

“别闹！”霍斯予低吼一声，圈胳膊，有些迟疑说：“我今晚在这，你陪我睡。”

他分一只胳膊关了灯，抱着周璋真的就这么蒙大睡，周璋怎么可能睡着，又急又怕，又疑惑又尴尬，过了半天，才忽然醒悟到，这是霍斯予第一次跟自己过夜。

周璋没办法，只好闭上，他最近确实也力透支，不知不觉就有些发沉，正迷迷糊糊间，听见霍斯予好像叹了气，挲自己的，轻声说：“傻瓜。”

霍斯予从没见过周璋这副模样，倒比他平时死气沉沉的样不知鲜活多少，他噗嗤一声乐了，说：“诶，什么长工，长工有你这么学历收？尽扯些没边的，说吧，手怎么回事？你不会是，靠自残来排解那什么压力吧……”

他终于明白，自己原来，在心疼周璋。

霍斯予真的呆了，他从小到大，没试过刻苦学习，有小聪明，家里背景又过，就从没在名次班级上费心。他在英国的时候，不是没见过中国留学生刻苦拼搏的神，租用便宜的地下室跟鼹鼠似的啃白面包拿奖学金，但这些对霍斯予来说太可笑，太迂腐。在他看来，人生来就该飞扬跋扈，得意须尽，金樽不空对月，这才是少年郎该过的日。成年后经营一家大公司，尔虞我诈，互相算计，这对他来说不啻为另一冒险和智力上的挑战，只觉刺激，不觉辛苦，他活了这么大，脑里从来没想过平常的老百姓怎么过日，怎么像攒钱一样，一一，辛辛苦苦攒下自己的人生。

他没说完，这话在接到周璋悲愤莫名的目光后自动消音。然后，一烈的情绪包裹着他，那里有他一直不明白的酸楚和喜，也有他第一次正视周璋的人生所产生的悸动和沉默，然后，他终于懂了一件事，懂了腔里为何好像填充满气，满得他隐隐生疼，这觉，叫心疼。

周璋狠狠地瞪着他，怒：“我是人！霍斯予，我也是人！我不像你是畜生！长工还有放假的一天呢……”

“睡吧，哪那么多废话。”霍斯予在他命令说。

也不知在说谁。

霍斯予用力收胳膊，将他不由分说抱在怀里，拉过一旁的被，将两个人罩了起来，然后住周璋的，迫他贴着自己，闷声说：“累了，睡觉。”

跟娘们似的闹什么别扭！”

霍斯予第一次在周璋面前有些尴尬地别过脸，他□的兄弟也终于耷拉了下去，他俯下，捡起衣服，丢到床上，走到周璋边，伸手拉住他。

“我不想睡……”

周璋着气，哽噎着说不话来。

周璋挣扎起来，有些发慌，骂：“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