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倒霉的见到更倒霉的，这倒霉，也就不那么严重了。

他近乎一厢情愿地想着，那个男孩看着才多大？这一行，想必也是不得已的吧？自己被侮辱了一次已经是生不如死，那孩却靠这个赚钱，那得多苦？

“慢呀哥哥，怎么样，好吃吗？”男孩眨着。

周璋打小就知自己长得好，但此时听了，却觉无比讽刺。要说这张脸没给自己带来好，也不尽然，自打父母去世后，若不是自己长得可，格又温顺乖巧，带去有面，只怕父母两边的亲戚都未必肯断断续续养着自己。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从小如球一样被从东家踢到西家，捱到中毕业，若不是自己考了当地一个不收学费的三师范学院，只怕大学的门槛也是万万踏不去的。

周璋试了一，说实话味不咋地，隐隐有烧糊味，但人心在患难之中总是容易被动，容易放大那一温情。这一刻，周璋在意的是，这粥是的，男孩的笑也是的，他心中一，沉默着又了一。

而那男孩是风月场上的，见惯了这等丑事，为人看着又还有些古，麻烦他的话，既不会被他嗤笑，也不会让他瞧不起，就如那个男孩所说，大家各取所需，也未尝不可，日后就算过意不去，最多补他钱就是，总好过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

周璋微微一笑，情不自禁了，那男孩睛一亮，说：“哥哥，你笑起来可真好看，还好你不我们这一行，不然生意都要叫你抢了去。”

“哥哥呀，快吃吧，这可是我的，也不知味怎么样，你将就吃啊。”男孩笑眯眯地扶起他，将调羹到他手里。

翌日白天，那男孩果然又来了，这一次穿得规规矩矩，上的T恤既不是网状的也没不该的，下面一条军绿嘻哈风格休闲，脸上早就没化妆，看着净纯良，就如F大附中的中学生一般。周璋的脸就没好再崩了，待看到那男孩提着保温桶，打开来竟然是腾腾的白米粥，周璋的心一下就了。

但若不是这张脸，他不会被那恶霸相中，不会遭受这等屈辱，早知如此，他宁愿自己长得平凡丑陋，也过现在这样。周璋心中发疼，忍着颤抖，默不作声地勉自己将粥喝下。刚吃到一半，那男孩却伸手夺走，他诧异地抬，那男孩笑嘻嘻地说：“别吃太多，不然上厕所有你难受的。”

周璋吃了一惊，说：“

不敢冒着被识破的风险去麻烦别人。这小诊所就算没有染病的风险，就这么住下去，天知到时会被讹去多少住院费？自己那微薄积蓄，可是要用在求学上啊。

周璋脸上发臊，男孩却不以为意，自己一在他床边坐下，慢悠悠地说：“哥哥呀，我刚才去前面打听了，你住这里，当初帝都那边只压了一千五的押金，你这三天用药，住院，人护士照料着，人算了算，你还得倒找给他们五百。”

而且，周璋还有个说不的缘由，因为自的屈辱遭遇，他对那个男孩，有同病相怜的亲近。

“啊，对不住哦，”男孩捂住，无辜地说：“我的意思，只是夸你长得好看嘛。”

周璋脸一白，却不好言训斥，只淡淡地说：“不要讲。”